第8章 納妾。(1 / 2)

映兒 一枝嫩柳 6518 字 8個月前

裡外都不見那白得來妻的身影,原本不想管,她愛去哪就去哪。

轉到外間的時候,看著院中的芙蓉花枝。

轉念想到,他不在的時候,那女人便四處派人尋他,連祖母都出動了,非要把他給叫回來,害他在肖霖澤和任洵的麵前也落了一個落得跟梁二一樣的窩囊樣子。

思及此,聞衍大踏步出門,叫來冬春冬紅,“少夫.....”

下意識要叫少夫人,又生生止住了。

叫什麼少夫人?如此,不是變相承認她的身份了。

剛想叫名字,忽而又卡殼了。

他還不知道那女人的來曆,家在哪裡,何方人士,姓甚名誰?

半響,“她去哪了?”

冬春冬紅對視一眼,心裡記得聞老太太的囑咐,不能向公子暴露夫人的來曆。

冬春回道,“少夫人早起便出了門,奴婢們也不知道去了哪。”

聞衍又要再問,他找的正主回來了。

主仆二人有說有笑,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看樣子還能是去哪?一看便是出門揮霍遊逛去了。

聞衍一夜未眠,見到江映兒嬌俏的笑,心情很好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與此同時,江映兒也看到聞衍了,她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冬春冬紅,上前站在合適離他有兩步的位置。

欠身喊,“夫君。”

盯著頭上兩道淩厲的目光,江映兒才要問他婆母的身子可好些了?

聞衍劈頭蓋臉,瞬間指責下來。

“母親病重,我一夜未歸,守在母親身邊侍疾,你倒好,去都不去看一眼便罷了,還有心思出門遊玩?”

平時找他不是找得很殷勤嗎?

“祖母怎麼會讓我娶你這種女人,你到底什麼地方入了祖母的眼睛。”

容貌?

丹曉睜大了眼睛,下意識上前要提江映兒解釋,誰知被她按住了腕子。

江映兒始終好脾氣,乖垂著眼,柔聲柔氣。

“夫君教訓得是,都怪妾身沒有分寸,處事不周,這就放了東西,即刻過去。”

她沒有生氣,反而平靜聽他訓完,接受了指責。

聞衍極少有斤斤計較的時候,原本也算不上大事,意識到他自己話多了,好似又被她惹破功了。

看她不溫不熱的樣子,讓他想起那日敬茶,母親和三嬸嬸刁難,她也如此坦然接受。

如此一想,反顯得他也像胡攪蠻纏的。

母親本就不喜她,聞衍也沒有打算讓江映兒過去,若是她真叫了她過來,隻怕母親越發病重。

旋即,男人冷哼一聲,拂袖出了院子。

丹曉氣得跳腳,“夫人,你為什麼不解釋啊,就這麼任由人汙蔑。”

“昨日您明明就去了,反被人清韻汀的人晾在外麵淋了一宿的雨,早上姑爺都不陪您回門,反而不分青紅皂白罵您,您連句嘴都不回,咱們在外麵買的東西,不都是給清韻汀的藥材補品嗎。”

乍聽聞真相的冬春冬紅都傻眼了,一時之間怎麼說都不是,登時也為江映兒難過。

江映兒坦然坐下喝了一口茶,淡然得很,“多說無益。”

聞衍在氣頭上,跟他爭辯說了他未免會信,說不定還會覺得她伶牙俐齒,罪加一等。

在她進來之前,肯定已經問過了冬春冬紅,她們沒有說她回門,證明不想給聞衍知道這件事情。

她又何必再解釋多費口舌,反正她也不在乎,自然就無所謂了。

“把東西收攏一下,我換身衣衫,就過去吧。”

早上哭了一場,臉上的脂粉早就沒了,更在外麵繞了好幾圈,為了搶到藥材,還拱出一身臭汗,黏黏的。

聞衍先一步到了清韻汀,往後看,她沒有跟來。

剛說好即刻就來,望遠去都見不著她的人影,也就是嘴上說得好聽,想必是不會來了。

進來時,沒有讓下人通傳怕打攪了盧氏休息。

抬腳進門時,聽到盧氏跟人交談,“你真看清了?她果真采買了許多東西?”

誰?盧氏沒有點名,聞衍腦海中閃過方才江映兒和她身邊婢女提著的東西,不自覺確定盧氏口中的她,就是她。

“她兩手空空賴求著嫁入我聞家,哪裡還有銀子,定然是老太太給她的。”

聽跟去的下人稟告,江映兒去采買的地方都是上好貨色的鋪子,老太太定然給了她不少的錢。

想當初,她嫁進來,除了見麵禮給了雙玉鐲,從來沒有私下撥過錢,每日就靠著丈夫和賬房發的月錢。

老太太居然對江映兒那麼大方?

這樣喜歡江映兒,難不成想把家裡的掌房鑰匙給她管?

盧氏再問,“還有沒有彆的?”

下人聲音不是很高,聞衍依然聽清了,“少夫人還買了酒送給府衙的一個捕快,那捕快給她送了串糖葫蘆,她吃得很開心,兩人就站在府衙門口旁若無人地笑。”

盧氏翻眼,“就知道江家女是個不安分的!占著我兒子還不夠,出趟門居然勾男人!真以為...”

耳邊傳來聲音,盧氏猶如驚弓之鳥,乍一看,“衍哥兒...”

聞衍壓著劍眉,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跨步進來。

盧氏心裡一虛,連忙打發人出去,打著幌話,“你來的正是時候,用膳吧,母親讓廚房做了你愛吃的炙羊肉,快嘗嘗。”

剛剛的話,也不知道被聽見多少。

自家兒子發起脾氣來,盧氏始終是害怕,昨兒要不是去請郎中的人,路上打點好了,沒有說漏嘴,隻怕又是一場風波。

用著飯,偷偷打量兩眼他的臉色,還很正常,盧氏原以為圓過去了,不料,一口羊肉下肚,聞衍問起。

“方才兒子進門時,聽母親說起我那妻子的來曆……

“兒子與她成親至今,尚且不知道她的過往...”

盧氏一咯噔,佯裝煩惱擱下木筷,擺出一副無可奈何難以開口的模樣。

“唉.....”

聞衍靜等著下眼,手有一下沒一下敲打著桌麵。“母親隻管說就是。”

反正老太太不讓說真相,也不怪她胡說了。

盧氏顛三道四,添油加醋,“你那匆忙娶進來的妻子,其實為娘也不是很清楚,全是老太太做主找的人。”

“後來娘打聽清楚了,她叫江映兒,原是汝陽的人,聽說啊...”

盧氏壓低聲音,“還是江相江遊的嫡女。”

江遊的女兒?聞衍一愣。

有關江家的事情,當初聽任洵提過,京城的事情,他不大清楚,沒怎麼留意。

有關江家的女眷,更不清楚了。

“江家犯事,抄家全都死了嗎,就獨留她一個流落到淮南,在這無親無故,大概是從前養尊處優的日子過慣了,苦日子嘗不慣,便想著外路子賺錢過上從前的好日子。”

“母親院裡的人今兒出門在街上遇著她了,想必我兒剛剛也聽到了吧,她出手揮霍大方,還跟人勾勾搭搭,這都是從前留下來的毛病。”

“你是不知道當時在秦樓楚館,個個都知道她想上台,都搶呢,搶到我們家門口了,後來她聽人說我們聞家有錢,便來我們家巴結了,你祖母也不知是什麼地方搭錯了筋,覺得她曾經也是高門嫡女,居然把她抬進門給你做正妻。”

盧氏說完了,給旁邊的聞衍夾了一塊羊肉,打起感情牌賣慘。

“母親據理力爭,都沒能讓你祖母改變主意,是母親無能,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死去的父親。”

男人沉默聽完,冷毅分明的側臉看不出什麼情緒,隻是下頜線繃緊,顯得他側臉越發清晰。

“嫁進我們家,你祖母給了她不少,也不知她如何哄了你祖母高興,便連你母親也從來不放在眼裡,成親三日,從未到我的屋裡請過一日安。”

“就連母親生病,她不過來便算了,差人過來問候一聲都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