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敷上去有點辣,效果卻出類拔萃,你忍著些疼。”
江映兒聞到藥味,意識到她誤會了。
點頭說好。
藥敷上去,辣是其次,聞衍隻叫她忍,自己卻不輕些,魯莽沒有輕重,把江映兒都給拉回第一回了。
實在是疼,她哼聲,又立馬抿回去。
“......”,聞衍手一頓。
下一息,他的手輕了,幾乎輕到略笨。
這也太麻煩了。
他二十幾年沒沾過女人身,不能這樣說,是沾過的,眼前他這位白來的妻。
在今夜之前,兩人之間的行事,聞衍也從來沒有收過力,輕什麼的,隻光顧著出氣泄恨,讓她吃苦頭。
手裡的藥是在練武受傷時給他自己用的,男子怕什麼疼?所以他沒有給女人上過藥,擦過藥也彆說,順手就按著給自己上藥的力道來了。
傷勢重,可不大,廢了兩柱香才上好,江映兒直起上身,伸拿紗布,聞衍塞好了藥蓋,卻探身把她要碰到的紗布給挪得遠遠的。
“夫君?”江映兒不明。
她隻想快點拿紗布把膝蓋給裹起來,穿好褻褲早些睡覺。
“藥才敷上去,就這樣放著晾一會,否則要叫紗布把一半的藥性都給吸裹吃掉了。”
“原來如此,妾身多謝夫君。”江映兒淺笑道。
巴不得膝蓋快些好起來,沒有借口出門找魯太醫拿藥,郎中給的藥一般。
聞老太太給的藥油,起先她以為是外敷,的確是,隻可惜又不是。
不能裹,也不能蓋被褥,膝蓋下都在外麵,江映兒低垂著眉眼。
聞衍本來沒有心思,隻是想起來她膝蓋,今天晃眼看到的朱色,要看看傷勢給她上藥。
順著她抱膝的腕子往上望過去。
金創藥的辣性起來了,女人麵頰滾了冷汗,咬著唇,浮上一層淡粉,能見細細的絨毛,像水蜜桃誘人,半咬著下唇。
聞衍挪眼回來,又見江映兒白嫩修長的腿。
掌心的柔軟細膩還在,再往下,就是圓潤飽滿的雙足了,看著江氏這雙足....
他居然....
男人納出一氣,立馬瞥開眼睛,旋即起身,邁步下塌。
江映兒還在忍受,聽到聲響,抬眼聞衍進了淨室,裡麵傳來稀裡嘩啦的水聲,他剛剛直接用手給她擦的藥,是去洗手了吧。
聞衍好一會才出來,江映兒已經穿戴整齊,在旁邊拿著寬大的帕子遞給他。
男人發尾都濕透了,不隻是洗手嗎?
江映兒連忙給他又拿了新的中衣,聞衍掌心翻紅,果不其然出來之時,他有潔症,想必搓洗了很多遍。
江映兒麵無表情,想到剛剛的窘迫和尷尬,她其實也用不上聞衍,下次自己來就好。
天不亮,江映兒沒有懈怠,還記著給盧氏請安,丹曉換香一聞見立馬起身。
膝蓋果真沒那麼疼了。
聞衍正睡到好時,不滿睜眼,“你做什麼?”
江映兒輕聲細語,“對不起吵醒夫君,夫君再睡會吧,妾身給婆母請安的時辰快要到了。”
雖然刻意殷勤,她侍奉長輩的用心倒是不用挑。
江映兒下塌要出內室,聞衍拽住她的手,十指捏握,碰上的一瞬,兩人都愣了一下。
燙手一般,男人很快鬆甩開她的手。
“今日就不必去了...往後也不用再去。”
江映兒明白卻故意堅持,“婆母身子不適,妾身過去守守,儘儘兒媳該做的本分。”
“說了不用你去。”聞衍道。
江映兒可不想聞衍日後翻舊賬,說她不孝婆母,不把盧氏放在眼裡。“妾身不去會不會不太好....”
方才的事,看他這妻的反應不覺有它,她的神色自若得很,聞衍的掌心卻依舊止不住的燙。
他撇開臉,語氣不怎麼好,“你少去母親跟前晃,不叫母親見到你,對於她養病反而是好事。”
江映兒垂臉,“...是。”
那她可以多睡一會了,不用見盧氏,江映兒也覺得很好。
“那現下夫君要過去嗎?”
聽著她的聲音似乎鬆快,想著他快些走?
聞衍坐起身,剛要開口說話,外頭有仆婦過來,還以為是清韻汀的人,的確是清韻汀的人。
慌裡慌張在外廳門口喊。
“公子,不好了.....”
聞衍站起來,“什麼事在外大喊大叫?”
江映兒退開他身邊,繞到置物架上給他拿湛色的圓領衣袍,白玉腰帶。
“夫人剛醒便嚷著要見您,奴婢們正勸呢,老祖宗房裡過來人,二話沒說,將夫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