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說不出來,江映兒越發垂著臉,難得見她主動,聞衍停了看她。
江映兒的手緩緩,學著書冊裡博大精深的導學,動了起來。
她的眼睛徹底閉上了,因為男人目光沉盯著她眨也不眨,暗沉得嚇人。
江映兒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己,就當是料理樹植,修剪花枝。
“......”
風打卷顫的聲音,是好聽的,熟悉的魔音繞梁,就是特彆廢手。到了最後,江映兒手都抬不起來了。
聞衍伏在她的肩窩處低息輕笑,難得心平氣和跟她說話。
“你...在哪裡學來的?”
挺會取巧,雖然他這妻變相的,還是拒絕了他。
但聞衍不得不承認,很舒坦,心裡的氣一絲都沒有了,甚至意猶未儘。
江映兒沒有半點想和他類似調.情的意思,隻想回到屬於她的區域休息。
聞衍心情好,明兒個盧氏那也能交差了。
“......”
不見她說話,他的乖妻半垂著的眼皮,帶著濃重的睡意,困了。
男人好說話,“睡吧。”
讓睡,卻沒有鬆手的意思,江映兒緩爬出他的身底,聞衍輕皺起眉,馨香卷走的那刻,下意識要拉留住她。
“......”
瞬頓了片刻,他的妻已經到裡麵了,依舊是用後腦勺背對著他。
心裡不愉,但一想到她生澀又大膽的舉動,聞衍且信了她乏累,應當是膝蓋沒好。
看她這麼嬌氣,想著,日後他也輕些,待她好些。
聞衍在心裡記起,凝雲堂的對話。反正他也應了祖母,對江氏好對江氏溫和。
她很算聽話了。
快睡時,江映兒想起對牌鑰匙,把聞老太太將家中掌權交給她的事情,跟聞衍稟說了一遍,不管他知道與否。
“祖母叫你管,你便管著。”
半息,男人補了句,“不會的地方,可以尋我問,亦或我不在家時,找母親即刻。”
“是。”江映兒回。
“.......”
沒後話了?“祖母讓你管家,還有沒有跟你說起彆的事?”
“囑咐你彆的事?”
譬如生子和離。
江映兒選擇裝傻,“祖母沒再說彆的了。”
她的話存在疑點,有可能祖母告訴她了,她不說,也有可能江氏真的不知道,今日的表現存疑,像討好安撫。
她不直接給,會不會就是不想懷身和離?
她不想和離。
思及這種可能性,與聽到聞老太太許口的和離失落不同。
聞衍心裡異樣歡快。
唇角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微揚。
*
淮南入了冬,天常放晴。
醒來的時候,聞衍居然還在身側,江映兒惺忪著眼睛,看著旁邊不空的床榻,微有不適。
聞衍不僅早起在,甚至還陪同她用了早膳,這也是兩人除了成婚見聞家親戚敬茶那日之外,第一次坐在一塊用膳。
江映兒先吃好,她給聞衍舀湯布菜,挑在合適的當口說起了昨兒個聞老太太傳話,盧氏暈倒的事情。
“婆母不適,夫君要不要過去看看?”
順便給盧氏看看,她兒子可沒耷著臉了啊。
“不必了。”
他早就和母親說過,過去也是聽些抱怨之詞。
至於暈倒,他今日查完船廠的賬,去煙江路走一趟拿藥。
聞衍擦嘴淨手,“今日我有事不在家,不必等我用午膳了,晚膳...到了時辰我沒回來,你就先用吧。”
他罕見的又說了行程。
江映兒受寵若驚,“是。”體貼細微回話,扮演好身份,“夫君忙碌,也要記得用膳。”
“嗯。”男人淡笑。
聞衍走後,江映兒先過了今日聞府的進賬,給廚房支采買食材的銀子,每一筆她都一一過目,無論大小。
到了晚膳,聞衍沒有回來。
江映兒有了給盧氏拿藥的名頭出門,醫館還沒有關門,夜間排隊尋診的人依然很多,圍得水泄不通。
坐診的人不是魯老太醫,而是他兒子小魯太醫。
小魯太醫來淮南,是不是阿弟有信了?!
江映兒欣喜萬分,喊了小魯太醫的名字,三步並作兩步,提裙快步走過去。
乍見江映兒來。
小魯太醫麵露喜色,也顧不上沒寫完的藥方子起身相迎。
“江小姐!”
這一幕,被不遠處騎在馬上的俊美男人儘收眼底,他的臉色黑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