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前一刻,司徒演還在給年年演示一下什麼叫他的武勇。
然後呢?
司徒演瞧著秋狩的圍場上,那遠處突然傳來的鬨騰聲。
兵戈之聲,殺伐之聲。
司徒演有一點傻眼,誰遇上叛亂,誰都會慌得一批。
司徒演不例外。
特彆是有人圍上來,把他們這一個隊伍也給圍起來後,司徒演用箭逼退一二人。
結果嘛,寡不敵眾。
衛子蘭的武藝不錯,可敵人多啊。
這等時候,就在司徒演覺得吾命要休矣之時。
圍了司徒演的幾十名的暴徒,這會兒連接慘叫一回。
司徒演扭身,他瞧見了一位持弓而立的女武神。
真不是誇張,而是一箭笑納一個人頭的樊年年在司徒演的眼中,那就是天降武神。
司徒演的腦海裡就一個念頭,這還是我那柔弱可欺的發妻嗎?
年年,她好英武啊。
司徒演的想法多,司徒演在現實麵前,他還得趕緊的退兩步。至少避開麵前的一些暴徒。
箭囊清空。
司徒演的跟前空了小片,這等時候的司徒演退到發妻跟前。
“……”司徒演想說話,可沒他說話。他就瞧見,他馬鞍上的橫刀被年年抽出。
翻身上馬,樊年年與司徒演共騎一馬。
拉著馬韁,樊年年更像是禦馬能手。她,此時此刻,她策馬而行,她抽刀向敵人。
借著馬勢,借著刀勢,樊年年的橫刀司徒演的麵前起舞。
一直到圍來的敵人儘數誅滅。
司徒演瞧著血腥的場地,他瞧著擁他入的發妻。
司徒演還在愣神中。
“弟妹好武功。”衛子蘭讚一回。
“……”樊年年苑爾一笑,她回道:“衛二哥過獎了,我由著夫君教導,便是夫君教得好。”
聽著樊年年的話,衛子蘭的神色有一點古怪。
真是熟人,衛子蘭還能不知道司徒演的武力值。
這會兒的衛子蘭瞧一眼司徒演,他道:“演二,好福氣。”
“哈哈哈……”司徒演怎麼辦?他哈哈笑一回。
隻是在心頭,司徒演就一個想法。
前世今生,會不會他誤會了許多東西。就像前世在邊地的苦日子,真苦。
可那些時候,更多是環境在太壞,身份太差。
想著被人針對?
好像真沒有。至少明麵沒有。
再想想發妻年年,前世今生,她在他的麵前一直是溫柔可人。
如今再瞧,瞧著麵前滿地的敵人屍首。司徒演對於自己的判斷,他不太相信了。
司徒演覺得他可能真的做到睜眼瞎。關於枕邊人,他可能也是瞧得不太清楚。
“夫君。”
“二郎。”
“二郎……”樊年年喚了幾聲。
司徒演醒過神來。他想,管他呢,反正年年與他,他們恩愛即可。
想多了,也是煩惱事。
“無礙的,我無礙。”司徒演忙回道。
“我就是有一點走神。”司徒演替自己辯解。
永福五年,秋,皇家狩獵,有人謀反。
不是謀,應該造反。
至於最後的結果,當然是天子贏了。於是一批一批的倒台了。被牽連的不計其數。
神京城,內城,魏陽侯府。
司徒演在明心院裡,他聽著兄長講了東宮太子歿了的消息。
太子死了。
司徒演挺淡然。反正前世今生,太子都是早一點夭亡的命運。
“幸運,我如今沒在皇長孫的跟前當差。”司徒演還覺得自己占著天大的便宜。
司徒湛瞧一眼弟弟,他不多語什麼。
兄長二人議一議,一道又去茂寧堂向親娘問安。
茂寧堂。
司徒演一來,他就瞧著茂寧堂內喜氣洋洋。
問安後,司徒演跟親娘問道:“瞧娘歡喜的,娘遇上什麼喜事,也說來讓兒沾一沾喜慶。”
“跟你關係大著,你確實沾上了大喜。”鄧婉宜瞧著小兒子,她是笑嗬嗬的回道。
“是嗎?”司徒演有一點好奇。
這會兒的鄧婉宜跟小兒子問道:“你瞧瞧,你就沒瞧著茂寧堂裡少了人。”
司徒演左右瞧瞧,他道:“少了爹,少了我媳婦。”
“……”鄧婉宜聽著小兒子的話,她自動忽略了夫君司徒順。
“少了二郎媳婦。前麵請大夫給二郎媳婦請過脈,二郎媳婦有喜了。”鄧婉宜笑道:“我發話的,讓二郎媳婦回明德院仔細將養著。往後也不必早早晚晚請安問候。天早著,天晚著,萬一天色暗了,沒注意著磕著碰著,那哪成。”
“還是二郎媳婦腹中的子嗣要緊。我盼著二郎媳婦早一點給侯府添丁添喜。”鄧婉宜的眼中,那當然是子嗣為重。
兒媳請安問安什麼的,好像也不是那麼要緊。
“我媳婦有喜?”司徒演指一指自己。
“怎麼,二郎當爹了,歡喜壞了。”鄧婉宜笑問道。
“……”司徒演愣神在當場。
雖然司徒演挺想著上一輩子的親兒子菩薩奴。
可他記著自己的年歲小,發妻年年亦然。二人哪怕有一些男女閨房樂事,司徒演也是避著危險期。
就這,他家年年有喜了。他要當爹了。
司徒演的心情頂複雜,即高興當爹,又擔憂年年懷孕的時間太早了一點。
“我高興著。”當著親娘和親哥的麵,司徒演的複雜心情不好表露出來。因為跟這一個世道不符合。
司徒演能表現出來的,就是他很歡喜。他要讓府裡人人知道,他高興著當爹,他盼著年年腹中的孩子。
總不好讓府裡人小瞧了年年,還有他們的孩子半分。
誰讓侯會的奴才,也是會跟紅頂白的。
在茂寧堂,司徒演坐立不安。
鄧婉宜把一切瞧在眼中。對於兒子愛重於兒媳,鄧婉宜有一點酸。不過酸歸酸,還是兒媳肚子裡的孩子要緊。
鄧婉宜頂為自我開解。畢竟兒媳腹中的孩子也是她的孫輩。
在茂寧堂裡,司徒演早早告退。倒是鄧婉宜留了長子談話。
明德院。
司徒演跨過門坎,他回了自己住的寢院。
這等時候的司徒演不在意什麼榮華富貴。
或者說他覺得一切頂好。
至於東宮太子倒台後,一些人得著天大的好處。
像是衛子蘭,立有功勞,又有齊王府的世子給撐腰,這一位升官了。
衛子蘭升官,司徒演隻是賀喜一回。他不羨慕。
可回了明德院的途中,司徒演的心情就忐忑著。或許他的心中,孩子更重要。
孩子,就是希望。
明德院。
小花園子裡,秋天的菊花成開。樊年年在賞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