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回嘛,夕食跟朝食又有一點不同。
隻見樊年年夾過幾筷子菜後,鄧婉宜說道:“二郎媳婦,不必侍奉我了,你落坐吧,也一道用夕食。”
樊年年有一點遲疑。
司徒演在旁邊瞧著,他說道:“樊氏,娘讓你坐,你就坐著。扭扭捏捏,過於矯情。”
“謝謝娘。”樊年年一聽夫君的話,她福一禮,爾後落坐。
旁邊侍候的丫鬟趕緊給二少夫人的跟前擺好碗筷。
倒是鄧婉宜瞧著兒子兒媳的對話,她輕輕一笑,並不多語。
這一頓夕食讓樊年年用的小心翼翼。鄧婉宜倒是隨意,至於司徒演嘛,他的胃口不錯,他還多用半碗飯。
待夕食結束,簡單漱口後,丫鬟們奉上茶盞。
鄧婉宜先開口,她不急著吃茶,她發話留了小兒子小兒媳聊天。
於是司徒演夫妻準備告辭的舉動像是硬生生的按下暫住鍵,停住了。
“二郎,二郎媳婦,我這茂寧堂裡有大蟲不成。瞧瞧,你們夫妻二人急急來,急急去。就像是被嚇唬住一個樣。”鄧婉宜臉上是盈盈笑意的問話道。
“娘,這話我不認可。兒子最是樂意陪你鬨嗑,就怕吵吵到您。”司徒演回道。
“兒媳巴不得多聽娘教誨。”樊年年也忙回道。
“好,好。聽你二人都樂意。那我們娘兒仨就多鬨嗑鬨嗑。”鄧婉宜笑著說道。
留了小兒子小兒媳,鄧婉宜閒聊一番。聊著聊著,鄧婉宜就提議讓小兒媳跟她學管家一事。
“這不成。”司徒演立刻開口打斷話頭。
“二郎反對,這是為何?”鄧婉宜饒有興趣的問道。
“長幼有序,樊氏身為小兒媳,娘跟前的府務權柄,一絲一毫,不碰的好。如此也免得將來嫂嫂進門後誤會一些事情,還怨娘偏心了小兒子,也讓兄長在中間做難。”司徒演說的大大方方,坦坦蕩蕩。
鄧婉宜聽罷,她沉默片刻,爾後,她說道:“二郎,你把你未來的嫂嫂想得太糊塗。再說,娘教導你媳婦,也為著你們好。二郎媳婦是正房娘子,人情來往,管家理事,這是正房娘子應該懂的本份。”
“娘,我心思不變,樊氏不能碰您跟前的府務權柄。至於樊氏應該懂的管家理事。”司徒演一指自個,他又道:“我把明德院的大大小小事情拎出來,往後全部由著樊氏來管。管得好不好,一眼能瞧見。若有不好了,娘就事論事,也讓樊氏學一個乖巧。”
鄧婉宜聽罷小兒子的話,她輕輕點頭。
“二郎,依你,你的主意大,娘自是同意。”鄧婉宜沒有再反駁小兒子的話語。或者說她已經弄明白小兒子的心思。
茂寧堂,花廳內。
鄧婉宜拿出自己的態度,她已經開始嘗試著做一個好婆母,一個會讓小兒子喜歡的婆母形象。
至於兒媳什麼態度,鄧婉宜不會在意的。
工部衙門,司徒湛下差時,天色漸晚。
坐上馬車,司徒湛撂下車簾子。此時獨處,司徒湛的神色之間方才顯出一點疲憊。
衙門的差事不算煩心,司徒湛應付得過來。司徒湛更操心的還是東宮風向不對,站隊的問題容易要命。
當然了,差遣要緊,仕途要緊,家事一樣。司徒湛要挖掘了魏陽侯府的背後究竟還隱藏著多少敵人?
敵在暗,魏陽侯府在明。又或說,魏陽侯府的實力不夠,做不到一力降十會,這才是麻煩所在。
司徒湛如今一直在查的就是魏陽侯司徒順被人算計。背後止於秦三德公公?又會不會還有旁人?
司徒湛不想他在對付敵人時,還讓魏陽侯府做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話裡,那一隻會被吃掉的螳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