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太過於清閒,把事情都交給彆人處理,自己倒是荒廢了,所以身子才就越來越差的。有時候胸口會痛,像是有個小人在胸腔裡一手拿個鑿子,一手拿個錘子,一邊鑽一邊鑿。時不時的再吐口血。唉~這樣的身子就更方便白乞那個小人獨攬大權了,我常常在想該不是誰要害我吧?然後就開始像瘋子一樣一個一個的懷疑,又一個一個的排除。白乞是第一個被懷疑的,也是第一個被排除的。
彆人家和我一邊大的孩子都長高了,而我還是六歲娃的身材,也不能說是沒長吧,但我是沒看出來。三年前的衣服拿出來照樣穿,一點也不小。白乞就不一樣了,越長越高,我現在也就和他肚臍眼差不多高。蓮蓉就更不一樣了,出落得越來越美麗媚人,高挑勻稱而且前麵還明顯地鼓起了兩個包,像塞了兩個饅頭一樣。真想捏捏,手感一定不錯。傳說,這就叫做嫉妒。
我沒了自由,成天悶在家裡,徹徹底底被白乞圈養起來。每天看全國各地的大夫,吃各種補藥,可身體照樣一天比一天差。沒準我活不了幾天就死了呢,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出去,我不想死在這裡的,爹娘還沒找到呢。
自從第一次吐血開始,白乞就每天晚上抱我睡覺,就跟抱個枕頭似的。白天沒事的時候也抱著,就好像我是他孩子一樣,這感覺很不舒服。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就算我身高沒長,可我年齡在長啊,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早熟,六歲就想開“鴨店”了。更何況他已然成了滇崎鎮遠近聞名的黃金單身漢!
哦,還有一點,我的那些胡思亂想、奇思妙想、異想天開的來源逐漸清晰了。很奇怪,好像麻子和雀斑越少,血絲紅斑就越大,想的東西和夢境就越來越清晰,最清晰地莫過於胸口痛的時候,隻是疼痛一停止,那種場景和感覺就不見了。可最近卻有能殘留下來的跡象,我想八成是我的病又嚴重了,有個詞怎麼說來的?病入膏肓。
白乞開始不務正業,天天跟我在一塊瞎混。我現在成天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癱瘓在床上,感覺自己好像變胖了,真想起來減肥。白乞倒是更瘦了,總是愁眉不展,好像現在有病的是他不是我。
“小乞子~給我拿個梨~”如今的白乞就是我的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小乞子~給我倒口水~”
“小乞子~••••••”總之小乞子這,小乞子那,把那小子使喚得跟個陀螺似的。
女人的劣根性就在於當有一個心甘情願、毫無怨言讓你無限使喚的男人時,會問心無愧、毫不客氣地呼來喚去,換句話說就是慣的。
“小乞子~這些年你可又事情瞞著我?”我睨了睨白乞蒼白的小臉,希望看出點什麼破綻。
“沒有。”結果還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你有嗎?”
“我有沒有你能不知道???裝什麼糊塗!”我差點坐起來,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費力的喘著氣,白乞趴在床邊靜靜地抱著我,一股清新而沁涼的感覺,“我知道我要死了,你也不必再瞞我了,我知道那些大夫都對你說了什麼,而且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春花,彆亂想,我會找人治好你的。”
“要好早就好了,你也不必多說。我死後這些財產都是你的,怎麼樣?這種一夜暴富的感覺不錯吧?嘿嘿~”我沒心沒肺地笑了笑。
“不好,一點也不好,你說過會陪我一輩子的。”白乞的說著說著眼睛都紅了,還真像當初那個單純的白乞。
“你傻啊,真不像你說的話,誰會陪誰一輩子呢?”世間多變化,沒有誰能陪誰到最後,“你早就知道我沒失憶吧?”
白乞在我頸邊遲疑了一下,輕輕地點點頭。
“我本名就叫‘春花’,張春花,嗬嗬,你還真會起。”我長出一口氣,“我是張家村的人,就在滇崎山那邊的一個小村莊,大概是村莊太小了,三年前被一夥壞人用不到一個時辰就被屠村了。我不是唯一活下來的,我回去過,沒有找到爹娘的屍首,我想他們應該也逃過了屠村,還有我的兩個好朋友,一個叫王二小,他失蹤了,還有一個叫張冉柔,被那夥人給擄走了。”我像講故事一樣絮絮叨叨地講著埋藏心底三年多的心事,“我找了爹娘三年多,利用了店鋪和丐幫的所有關係,但都一無所獲;我很奇怪,張家村被人屠村了,滇崎鎮卻一點消息都沒有,一定有問題••••••白乞答應我,幫我找到爹娘,然後好好地照顧他們。還有我的朋友,如若他們需要幫助一定要去幫助。這是遺言,你點遵照。”白乞脫了鞋抱著我躺在了床上,緊緊地摟著,緊得怕一鬆手我就會消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