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你也點答應我,要堅持下去,等好了我們一起去找爹娘。”
白乞的懷抱真的很像娘的,我努力往他壞裡擠了擠,溫暖的,“娘~”我呢喃出聲,不可抑製地抖動著身子,淚從麵具上瞬間流下,我想我怕是熬不過今夜了吧,閉上雙眼,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是幾更天了,天還沒有亮,明晃晃的月光撒進屋子,把我給照醒了。不知不覺間自己坐了起來,咦,我能坐起來了,而且身子好像舒服很多,輕飄飄的感覺。難道我的病自己就好了?我回身想要去推睡在我身邊的白乞,睡得還真是熟,連我起來都不知道。手觸摸到他的身上,怎麼回事?不對勁,為什麼我的手能穿過他的身體?眼一瞥,那個躺在他身邊睡得安詳的不正是我嗎?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我••••••不,這肯定是個夢,可怕的噩夢。我怎麼飄起來了?四周開始彌漫著我的恐懼,我••••••
似是覺察出什麼不對勁,白乞動了動身子,張開那雙好看而朦朧的睡眼,下意識地往懷裡擁了擁我。隨之白乞似乎一凜,捏了捏我的身子,慌亂地坐了起來,手慢慢地去探我的鼻息。
然後,白乞瘋了。
“春花,你故意嚇我的,對不對?”他用力搖晃我的那具身體,狠捏我的人中,“春花,我們還沒找到爹娘呢,你怎麼甘心啊?”
“春花,春花,你說話啊,你掐我也行,就像上回撞那少年時那樣掐我。你知道,當時我知道你沒事是多麼高興嗎?”
“你醒醒,我求你,你醒醒,求你了••••••”
白乞前麵的話還是念念有聲,後麵的便是語無倫次的胡話,抱著我的那具身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以前那眼裡蕩的是秋波,而今那眼裡卻是容不下的秋水,淚順著那雙漂亮的眼睛湧了出來,如山洪來襲,如河壩決堤。
我努力把自己往下沉了沉,可腳還是無法沾地,就那麼飄到了他的麵前。
“喂!白乞!你彆哭了,我在這裡。”我大聲的喊著,可白乞卻是一點兒也沒聽到。
“唉~白費力氣。”我開始自言自語,“白乞,你也彆哭了,看你這樣我也難受,而且我已經那樣子了,除非詐屍,否則我是回不去了。”我伸手想拭去他臉上的淚水,可這剛一伸手才覺得一切都是徒勞,我看了看自己的手,還是向白乞伸了過去,輕輕地映在他的楚楚動人的臉龐。
“啊!!!”撕心裂肺的嚎叫,轉身磕磕絆絆地跑了出去。
他那一聲吼,把我嚇得一激靈,同時那具身體也是一動,像是一抖。嗯?不對啊,難道我沒死透,還是我也出幻覺了?我小心地往那具身體上飄去。
隻見王二小的那個笛子緊緊地被那身體上的左手抓住,笛身的鳳凰散發著紅光。一個和我一樣能穿透物體的半透明人從那具身體上在使勁地向上掙紮著,好像是要起來,可她被附在那身體裡的左手卻被那笛子的紅光壓著,怎麼也起不來。
“看什麼看?還不幫忙?”這••••••這不是我的聲音嗎?隻是為何這聲音這麼刁蠻凶狠?我低頭望著那被壓在我肉身上的半透明人,大概是一個正常九歲的女孩。手腳卻被迫彎曲於那肉身之上,反複地重複著一起一躺的動作,就像是做仰臥起坐坐不起來的樣子,憋屈非常。腦袋怎麼抬身子也起不來,那張小臉在麵具臉上起起伏伏,看不真切,但至少可以看得出,這張臉和麵具下的醜臉是不一樣的。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被鬼附身了,然後她又把我給擠出來?可是仔細想想又覺得那鬼的行為說不通,既然我若真是被那鬼附了身,她為何那樣委屈痛苦,百般地想要出來?
她,到底是誰?!
難道••••••她是••••••一個讓自己都覺得驚訝、荒謬的想法在腦中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