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我不可思議地問道。
“這不廢話嘛。”她歇了歇,眼睛似乎是在鄙夷地看著我,“我們隻不過是同樣的外形,同樣的肉身和命理而已。不過你是我這話也不錯,你知道人有時候之所以矛盾,是有另一個自己,另一種想法。其實我們是不可以分離的,同聚在肉身分離的叫做人格分裂;沒了肉身分離的叫魂飛魄散,是無□□回超生的。”
“那••••••我現在豈不是魂飛魄散了?”我瞪大眼睛,我相信如果這是肉身我的眼珠估計快脫眶了。
“沒呢,不過看這破笛子也堅持不了多久,紅光變弱不少了,等一沒,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咱。”那個所謂另一個半透明的我望了望那笛子,閉上眼睛休息去了,好像就是等著笛子的光沒了,她好馬上脫離肉身。
“我怎麼就這麼倒黴,讓你比我先醒來,不然出去的那個就是我了。”此時此刻,她那股悠然自得的樣子很是氣人,眯眯著眼睛很挑逗地說道:“放著這麼個大美人,動都不能動,真可惜。”
“你••••••你竟然對白乞••••••”我無奈了,為什麼另一個自己是這個樣子呢?我突然間想起些事,“說,那些開‘鴨店’,思□□的主意是不是都是你的?”
“當然,除了我誰還能有這麼美好的想法,不過其實我也很奇怪,或許開‘鴨店’是我前世的夢想吧。其實除了你還有一個我,隻不過在很早的時候不知道讓誰給散到哪裡去了,而你和我的這些想法的根源可能都讓她帶走了。”
“可是最近我的那些想法的根源有殘留的跡象啊?!”
“我也是,所以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她又開始掙紮,煩躁得有些像是要毀了這肉身。
“真討厭,要不是那小子沒事大吼大叫,我也不會被嚇醒,更不會麵對被困在這裡,要知道這肉身上就剩下我自己是很難受的。”
“你為什麼那麼想離開肉身?要知道那是比死更慘,不可輪回的。”
“你懂什麼,逍遙自在才是王道,隻要不傷天害理,做隻孤魂野鬼也是不錯的,偶爾還可以那什麼些美人,你說我何樂而不為?”
唉~此我非我更甚於我啊!悲哀~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眼看那笛子上的紅光就要消失了,看來,天要亡我啊。
“嗖”地一聲,一條紅線從門外飛進,繞緊那肉身的右手腕。紅線的一端是一枚前朝錢幣,緊緊地扣著腕脈之處。
一陣特殊的藥香鑽入鼻中,並不苦澀刺鼻,反而是淡雅清新,讓聞者心曠神怡,神定心安。白靴白袍,帽遮白紗,飄逸的銀發越過帽沿遮擋的白紗,靜靜垂下,不染纖塵的男子走入屋子,修長而潔白的雙手宛若白玉所雕。一手扯著紅線,一手似是探脈,可手勢又隨紅線而走,像是突然到了某個關鍵點用力地壓下了紅線,一道紅光隨著紅線飛快地進入肉身的手腕處。這一係列的視覺刺激,讓我目瞪口呆。
然而男子後麵跟著麵色蒼白,神色憔悴的白乞,水腫的美人眼,臉上還有明顯的淚痕,連路都走不穩,一步晃三晃。我不禁又是瞠目,這兩人反差也••••••也太大了點兒。
肉身上的我似是停止了掙紮,沒了一丁點動靜,我一看竟然不見了。
那男子手一拽,紅線自動解開,回到男子手中。他走到床邊看了看那肉身,目光又移到那笛子,笛子的紅光不見了,隻是靜靜地躺在那左手上。那左手也不再是緊握,很自然地鬆開開來。男子拿起笛子,摸了摸那鳳凰,“鳳鳴笛果然非同凡響。”那聲音圓潤飽滿,低沉而不厚重,明亮而不震耳,似溫泉從心間流過,似泉水漸滴卵石,清明悠然,恍若隔世。
“那是春花的笛子。”白乞用哭得沙啞的聲音小聲呢喃,很是不舍地看著那人手中的笛子。
又是一反差啊~
“這鳳鳴笛原是上古遺物,傳說可通靈,感化世間萬物,辟邪,甚至可在半個時辰內鎮魂。”男子仿佛看了看白乞,“若不是這笛子,恐怕我來了也沒辦法救她。”
“可她為何還不醒?”又是沙啞的聲音。
老天啊~亡我就快點,不要讓我再感受這非常人所能受得的反差了,這也太鍛煉我的聽覺了。
“醒不來了,這樣已是不易,若不是有這笛子,死了好說,怕早已魂飛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