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院鳴收回思緒,再度回到更衣室門口。
白布賢二郎還在等待一個來自於他的答案。
他唇角壓下、帶出點弧度,繼續接上自己的上一句話,
“雖然我並不覺得那與我有什麼關係,不過如果這樣能夠讓你為自己的行為動機找到一個緣由——”
“那麼這樣認為,也沒什麼可被置喙的。”
天宮院鳴收回點著白布賢二郎胸膛彎曲的手指,他的視線隨意從白布賢二郎身上掠過,定在他身後那兩道身影上。
是不知道在此看了多久的牛島若利與天童覺。
天宮院鳴抬起手和他們打了個招呼,他轉過頭看向低著頭沉思的白布。
“還有什麼需要我再解答的嗎,白布?”
白布猛地回神,搖了搖頭,他兀然看到身後的牛島若利和天童覺,連連道了兩聲前輩好,天宮院鳴見他的確是沒有什麼要繼續問的了,便走出更衣室。
他背著排球包和牛島若利、天童覺三人並行離開排球館。
“堂弟君剛剛那場練習賽可是絲毫沒有留情啊——”
邊走天童覺便吐槽,天宮院鳴笑了笑,“留情的話隻會被不斷打回吧,畢竟天童你的攔網也沒有絲毫懈怠。”
他隨意回了聲,一邊走一邊注意到沉默的牛島若利,“怎麼了,若哥?”
牛島若利沒有說話,隻是平靜地搖了搖頭。
天宮院鳴想了想,很快就想通。“覺得我對一年級的白布,下手太狠了嗎?”
“鳴。”
牛島若利兀然出聲,天宮院鳴彎了彎眼。
“放心吧,若哥,隻是一點小小的改變。”他背著包繞到他們前麵倒著步,“總是一成不變的乖寶寶打法也很無趣,對吧?”
天童覺饒有興趣地湊上前,“那麼堂弟君對我們可憐的一年級二傳做了些什麼呢?”
“喂喂、彆把我說得這麼反派啊。”
天宮院鳴笑了聲,他伸出手、用手指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總是隱藏在王牌之下的二傳,不能好好地進行思考怎麼行呢。”
他轉過身手臂環起撐著後腦,側過臉,他平靜的臉龐上帶出一點淺淡的笑意,“所以我給他施加了一點壓力。”
“一點壓力?”天童覺重複道。
天宮院鳴點了點頭,他停下腳步,已經到了白鳥澤的門口。
“非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逼著他走出安全區,當然,畢竟才是一年級,也無所謂什麼安全不安全的說法了。”
天宮院鳴語氣很隨意,“總之,讓他學會彆打得那麼保守就對了,畢竟我還沒自信到完全不需要二傳的程度。”
哦呀……這不已經完全很自信了嗎,天童覺睜開眼。
天宮院鳴和天童覺揮了揮手,“那麼我和若哥先走了,天童。”
“下周見,若利君和堂弟君~”
“下周再見。”
跟著牛島若利坐上後座的天宮院鳴放下肩上的排球包,慢慢呼出一口氣。
單手撐著臉,他有一搭沒一搭翻著手機短訊。
車廂內一時空氣十分寂靜。
天宮院鳴垂下眼睫,屏幕上的紅點一個接一個跳動,他緩緩閉起雙眼,微妙的澀意自眼底泛開。
用眼睛用了不少,還是有些負擔。
“若哥。”
天宮院鳴突然出聲。
牛島若利應了聲,就聽見天宮院鳴繼續道,“覺得我今天做了太多,是嗎。”
語氣平靜、沒有波瀾,似是隨口問出,牛島若利靜靜注視著麵前的天宮院鳴,與他擁有相同四分之一血液的存在。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似是預料到這一場景,天宮院鳴輕輕笑了聲,他睜開眼,金色渲染的眼底泛著淺淺的輝芒,
“這才隻是開始,若哥。”
“我已經不想再留下任何遺憾了。”
他點開手機屏幕,明滅燈光灑在他的臉上,將清俊溫潤的臉龐照得更加柔和,
“勝利者的名額隻有一個,所以——”
“能用到的,我會讓他們全部發揮作用。”他彎起眼,金色的眼瞳之內閃爍著灼灼的亮光,
“就算是若哥你,也是一樣。”
車在天宮院宅門口停下,天宮院鳴拿好自己的東西後拉開車門。
“那麼下周見了。”他揮了揮手,隨意站在門口,看著車窗內語氣輕鬆,
“期待一下變革吧,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