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勤聽到消息趕去主任辦公室的時候,他在敲門進去之前,先發了個消息給紀逢年。
“你做什麼的?”教導主任看見他進來,自己的激情輸出被打斷,著實有些不爽。
陳勤笑了一下,“嘿嘿,主任,其實我也是當事人之一。”
“你也參與了打架?”
陳勤指了指臉上還沒好完全的傷口,“算是吧。”
本來一直都很安靜的許遼抬起頭來,“不關他的事,他當時在教室,人是我打的。”
教導主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問吳啟洋,“是這樣的嗎?”
吳啟洋被許遼的目光掃了一眼,渾身都抖了一激靈:“啊,對!”
教導主任就不耐煩地揮揮手驅趕陳勤:“去去去,都沒你的事,瞎湊什麼熱鬨?我這邊煩著呢,彆搗亂!”
陳勤急了,“不是,真的跟我有關。確實,我是沒有打人,因為我是被打的那一個,而打我的人就是他!”
他指了指吳啟洋,露出“委屈又憤懣”的表情,“主任你還記得之前在食堂兩個學生差點打起來的事情嗎?當時就是他先來挑釁我朋友,我們反擊回去了。所以當天放學他就找了一群人在校外把我給打了一頓。我兄弟是氣不過,幫我出氣才打人的!主任你要調查清楚,彆冤枉好人啊!”
他這一嗓子嚎的,那叫一個激情澎湃,跟古代攔轎準備告禦狀並大呼“青天大老爺,請您為小民做主!”的小老百姓似的。
“行行行,你這麼講情義,那你就在這聽,一會兒也請家長!”
“還要請家長?”陳勤下意識地看了許遼一眼,“啊這,沒必要吧?”
教導主任:“沒必要?你看看這都被打成什麼樣了?你覺得沒必要?”
陳勤就看了一下吳啟洋已經被簡單處理了一下的豬頭,好吧,確實,好像是挺嚴重的?
家長中最先到的是吳啟洋的媽媽,那是個看起來很溫柔的女人,臉上的神情十分焦急。一進來看到自己兒子那副慘樣,驚叫著差點哭出來,“洋洋,你怎麼樣?痛不痛?”
吳啟洋很不耐煩地偏過頭,“怎麼可能不痛?儘問些廢話。”
吳媽媽更著急了,眼睛都濕潤了:“很痛嗎?那讓媽媽看看,看看嚴不嚴重?”
“給你看了又有什麼用?你又不是醫生!”吳啟洋還是那副極為不耐煩的死樣子,“哭哭哭,就知道哭,能不能彆給我丟臉?!”
教導主任都看不下去了,“怎麼跟你媽媽說話呢!知不知道什麼是尊敬父母?”
被教訓了之後,吳啟洋才收斂一點,把“豬頭”偏向一邊,臉色很臭。
吳媽媽也知道自己兒子平時的尿性,小霸王的性格,向來是為非作歹慣了的。她以前也想管來著,但實在是有心無力。
所以就算在在場的幾人中,她兒子的樣子最淒慘,但她還是能夠控製住情緒,先向主任了解情況。
主任簡單解釋了一下原委:“事情是這樣的,這位同學說是你兒子先挑釁他們被反擊,於是氣不過就帶人把他給打了。接著他朋友也就是這位同學也氣不過,就報複性地打了你兒子……”
吳媽媽聽明白了前因後果,但還是想要給自己兒子一個申辯機會,不想因為以往的刻板印象冤枉了他。於是她朝著吳啟洋問:“洋洋,是這樣的嗎?”
吳啟洋沒有反駁,隻是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那多半事實就是這樣了,吳媽媽歎了一口氣。
“不好意思,同學,是我沒教育好。”她朝著在場另一位臉上帶傷的受害者陳勤露出歉意的表情。
陳勤撓撓頭,“呃,沒事,阿姨。”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吳啟洋,“我們這也算是扯平了。”
事情仿佛就要如此圓滿地結束了。
但就在這時,許遼的爸爸來了。
他一進門,先掃視了一遍所有人。然後快走到許遼身邊,猛地踹了他一腳。許遼被踹得輕微趔趄了一下,整個人都在搖晃,足以看出那一腳有多狠。
“許遼,你能耐了啊!”
許父的臉已經漲成了憤怒的豬肝色,血管青筋暴起。他的輸出比教導主任都還要中氣十足,嘴巴叭叭個不停。
“我辛苦掙錢供你讀書,你不好好讀就算了,居然還學會了霸淩欺負同學?!”
除了許遼外,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
等許父嘚吧嘚了一段之後,教導主任忍不住插嘴解釋說:“這位家長,你冷靜點,許遼同學他也不算是霸淩。”
“老師你不用幫他找借口了!這小子我還不了解嗎?平時就小心眼愛欺負人!”
陳勤聽不下去了,“許叔叔,你都沒有了解一下情況,怎麼能上來就踹人還說許遼是在霸淩同學呢?而且他什麼時候小心眼欺負彆人了?”
許父看了他一眼,“我怎麼就不了解了?我是他爸爸,我當然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他以前就經常乾這種事,老是欺負他弟弟!”
陳勤總算是知道為什麼許遼會離家出走了。
他仿佛自己才是被冤枉的那個人一樣,情緒十分激動上頭:“不是,不是,才不是!你血口噴人!”
教導主任頭都大了,這事不是都要完了嗎?怎麼現在又開始沒完沒了了?
這位學生家長也真是的,怎麼還盼著自家孩子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