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府,霜苑。
夜深人靜,萬籟無聲。今夜無星無月,空氣沉悶。咚!——咚!咚!一慢兩快的打更聲不知從何處傳來,聽的人心情更加的煩悶。
寬大的書房內,梨花製成的書桌上一燭閃耀,光芒纖柔。
姚児看著手中薄薄的一張紙,紙上的內容他已經看了三遍了。絕色的臉龐在微弱的火光中半隱半現,唯有一雙眸子跳躍著火焰般怒色 。
手中的紙張移止燭火中,看著它燃燒直到變成黑色的飛絮飄落墜地、
“...都死了啊,死得好。大病一場,性情也大變了?!上京趕考的人怎麼會出現在淮陽城內?越來越有趣了呀,三年未見,誰?誰允許你忘了我?說過的話就要算數...你忘了啊,但是我姚児可是記著的...蔓兒...”最後兩個字他低吟出聲,飄蕩蕩的,仿若雪絨般消散在空氣中,說不出的寂寥。
小四子不愧為地頭蛇。
於蔓再次滿意的看了看身後的四合院,不大不小。當中的是廳房,左邊的是書房,右邊就是她睡覺的臥室。廚房在北邊,中心一大塊地就是院子。
最滿意的就是,這麼小巧,樸質,靜雅的小小四合院離福安老街很近,來回最多半個多小時。穿過三個巷口,第四個高塘巷,儘頭一戶人家就是她家了。
月租費一個月才三百文銀子,她當堂就付了三個月的房租,下午就搬了進來。屋內家具幾乎都是七成新,她買了涼席薄被子...等床上用品,還買了鍋碗瓢盆什麼的。到了天黑,基本都整理完畢,像個人住的窩了。於蔓大筆一揮,給這個溫馨的,小小的四合院取了個彆致的名字‘悠閒居’。
住了半個月了,每天在家裡寫寫畫畫,做做嬰兒衣,院子裡麵種種花草,生活算是無比的愜意。可是,看著床上數來數去,就剩下二十四兩零八枚銅板。於蔓犯了愁,座山吃空,終究不長久。
還有六個月,就會有個小生命降臨到她生活中。自己完全沒有育兒經驗,倒時候必定要請個保姆幫忙。養兒糊口,吃穿住行,樣樣都不開錢啊!
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了錢卻是萬萬不能。這句諺語,果然是古今相通,含義深遠啊!
幼兒園的讀得知識不算,小學開始讀,讀到大學畢業。加起來讀了十六年的書。她深深地哀歎,在這個古時代怎麼找不到她滿意的工作呢?
做店小二,一個月工資500銅板。
米店裡做賬房,一個月工資700銅板
當富商家小孩的教書先生,一個月一兩。{1000銅板}
給人倉庫看貨,一個月400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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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三天的活計,二十幾個行業。貌似條件最優的就是當教書先生。相比起其它的工作,時間短,待遇優,一個月每逢初一還可以休息一天。早上卯時{五點——七點}授課,下午申時{三點——五點}就可收工,還包吃兩頓。忘了說了,這個時空的人,一天就吃兩頓飯,早飯和晚飯。
給人打工,還不如自己當老板。睡到自然醒,價錢隨自開。
看樣子,前麵三天算是白忙活了,還真被自己一語成鑒。為了將來母子兩不餓死,混個郎中糊糊口再說了。
她給了小四子二十文錢跑腿錢,讓他幫忙,在街市口什麼的地方隨便找個攤位,她要行醫。本來想租個門麵的,但是自己銀子有限,還是擺攤的好。古代就是好,也不要繳什麼衛生費,交通費,養路費,工商理費。也無需辦什麼衛生許可證,營業執照。
小四子給他找的地點很好。好得出乎她意料之外,地點竟然就在陶福祥客棧的兩扇正大門的最朝裡的偏門房,原本是放雜貨的。一米半寬的門,門朝著一條街。房間估摸著也有二十幾平方大,還有一扇正正方方的木窗。屋子整理整理,兩麵牆上好定做上百個小抽屜,方便分檔放些藥材。當中再放個大櫃台,現成的中藥店鋪就成了。
她明明要的隻是個露天的攤位,現在變成了門麵。天下無白吃的午餐,呃...這裡的人不吃中飯的。換一個,天下沒有免費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