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陽城,於蔓這個身軀的正主不是沒去過,小時候跟著爹娘玩過幾次。三年前年還跟著村裡的一幫豬朋狗友來過一次,隻是不長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戲了一個不該調戲的人,差點兒沒把命丟在淮陽城內,晚上灰溜溜的連夜逃回了家。
搜索完淩亂破碎的記憶,於蔓不由再一次感歎這個身軀的正主完全是個不學無術的混蛋,草包。
這個身軀於蔓的記憶不等於是餘嵐的記憶,何況都是些殘缺不全,斷斷落落的不良的影像。
她啃了好幾頓乾巴巴的硬饅頭。一告彆那對老夫妻,她就走到福安老街,在十字街口停住,選上了街邊一家賣麵食的棚子下的矮凳上坐下,叫了一大碗的陽春麵。邊吃邊欣賞古時的街道來。
大概是這個世界男多女少的緣故,幾乎都是男子在街上走的多,仔細看才能分辨出幾個女子穿梭在人群間的身影。接歇間,還可以看見三五個年輕貌美的男子擁族著一兩個華衣女子談笑風生的路過。
西麵街角幾個酒店裡打工的夥計懶散聚在一起閒聊...幾個腳夫一樣的人麵前攤放著幾大捆乾木材枝等著生意上門...北邊,四五個孩童在樂不思蜀的玩著幾塊石子,咋咋呼呼,好不熱鬨。
南邊,是一家大客棧。於蔓看了好幾分鐘,才確認。門上高懸的牌匾幾個複雜古樸的大字‘陶福祥客棧’店裡麵幾個食客正在喝酒,大肆喧嘩,聲音大的於蔓坐在那家店的斜對麵都聽得見。
北邊貌似一家綢緞店,店麵口停著兩輛華麗馬車,堪堪擋住了店麵,使她看不清裡麵的光景。原來從古至今就有亂停車的風氣啊!
於蔓付了兩文錢的麵錢,牽著棕色大馬,慢慢的走到南麵的客棧大門口停下。眼角餘光看見正在西邊街角閒聊的一個夥計朝他極快的奔來,臉上堆滿職業性的笑容:“這位姑娘是歇腳還是住店?”
夥計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身穿灰褐色衣服,比她高了約半個頭。長相一般,一雙小眼睛倒是長的十分的機靈。她看了夥計一眼,把手上的韁繩扔給他,淡然道:“住店。給我一間乾淨的客房,備上熱水”說完扔了五個銅板給他,算是打賞的小費。
夥計頓時眉開眼笑,邊走邊引路,殷勤的道“姑娘貴姓,小四子謝姑娘”
“姓於”於蔓回答。眼睛掃過大廳,大廳內酒氣衝天,就一桌子上有人,三男二女。兩女看起來最多二十六七歲,麵色潮紅,手腳不穩的正在互相倒酒,三男中,有一人特吸人眼球,大約十六七歲,紅袍妖豔,長發披散,見於蔓進大廳,斜眼朝她睇來,眼波流轉,媚然天成,道不出的邪魅勾魂。
於蔓眉梢微挑,與他對視了一秒,移開眼。心裡突地一跳,熟悉的陌生感隱隱浮上心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個身軀以前的舊主還會乾什麼好事啊!心念電轉乍間,已過了大廳,步上木質的樓階。跟在小四子身後上了樓。
“二哥,四哥今早上回來了,爹爹要你早些回家”姚舞氣呼呼的拉著二哥的衣袖,同時不忘瞪視對麵兩個女子一眼。都是她們不好,在這都喝了一天一夜的酒了,還不放二哥回家。真討厭!
兩女子,黃衣的叫陶朱,是這家客棧陶翌年的獨生愛女。另一女子,陶朱的好友,奎秋池。
陶朱醉醺醺的抬起來,口齒不清的道:“我...還沒喝醉呢,姚児...你說過你先喝趴下的話,就嫁給我...想食言麼?”
奎秋池半耷拉著腦袋,聞言立馬站起來倒酒,酒都倒在杯子外緣也不知覺,倒好酒,手伸的長長的晃啊晃,咕囔著:“誰想食言...食言而肥?姚児麼?...願賭服輸,不嫁也得嫁...”
姚児眼神追隨著青衣女子步上樓,直到女子深藍色布鞋消失在樓廊拐彎處,回神譏道:“想要我姚児嫁人,除非我心甘情願。陶朱,想讓我嫁給你...哼哼,下輩子也休想!姚舞,小雅我們走”
陶朱‘錚’跳起來,桌上的酒壺晃了一個圈,跌落地上,‘啪啪’兩聲,碎的四五五裂,酒香四溢。“誰...說我醉了?不許走!你不願嫁我,我偏要娶你...”她拉住站起身的君児,口中酒氣醺的三人退後一大步。
姚舞使勁的扇著手,另一隻手緊抓著二哥手大叫著“臭死了。臭女人,還不快放開我二哥的袖子?綃想我二哥的女人多了去,你算哪根蔥,滾遠些,你這個酒鬼”
姚児眼神一閃,拇指中指相扣,微一彈,一道勁氣射出。
陶朱一聲尖叫,像是扔進熱油裡的□□,甩著手,一蹦三尺高“我的手...”
姚児回頭看了二樓一眼,一絲戾氣稍縱即逝,快的無人察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