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蔓不知道的是。
寂靜的窗軒外,枝葉隨風婆姿。月光斑駁,暗影中,一抹絕然偉岸的身影,把她的喃喃自語聲,一字不漏的收入耳際。黑暗中,龍翱靜靜地佇立著。絳紫色的黑袍下擺,隨風飄動,好像與周圍的黑幕融成了一色。許久,直到屋內的人已經上床安息。他才緩步徐徐離去。
驛站,一間簡單的客房處。
龍翱在開門的瞬間,就察覺了屋內毫不掩飾的呼吸聲。高大精碩的身軀慢悠悠的走進室內,室內漆黑一片,唯有敞開的窗欞上,倒映出幾許枝葉搖曳的光影。一道鬼魅般的黑衣人影,見到龍翱進來。立即單膝著地,雙手奉上一個普通之極的信封。“這是屬下剛截回的信。送信的人,屬下已經使了些銀兩,打發走了。”
龍翱接過信件,看也不看,收入懷中。嗓音冷如寒泉般問起:“姚府的二公子姚児,現人在何方?”
黑衣人答道:“已經遵照殿下的計劃,用孩子做誘餌,將人引到北方的塞加德大沙漠。一年半載裡麵是決計回不來的...屬下不明白的是...”黑衣人猶豫不決的住了口,不知餘下的話該不該說。
“不明白的是,何必這麼的麻煩,何不殺了他永訣後患是嗎?”他的音質轉為冷厲,“我的事自有分寸。式一,下去吧!記住,未得我召喚,不得現身”
“是,記住了”式一眼中閃過一絲懼色,在黑暗中立起 。一個躍身,窗欞月色微閃,他人已消失在深沉無邊的暗夜中。
漆黑的空間裡,龍翱字自懷中掏出半塊透瑩的玉佩。玉佩由於長期被人撫摸,即使是在漆黑無光線的的暗中,玉的一角。依然閃著潤澤的芒光。拇指習慣性的撫弄著半塊玉身,鷹隼般的利眸蕩起依戀般的思慕,“爹爹,十年前走時,你對翱兒說過。一定要變強...如今翱兒已經長大了,也變得很強,不會再有人敢隨意的欺辱我們父子了。翱兒來找你了,帶著心愛的女人來找你了,你一定要等著翱兒...”慢慢的,慢慢的,他的眼神漸轉為迷茫,“爹爹,你還說過,以後若是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子。一定要牢牢地抓住,千萬不能放手。一旦放手,就意味著永遠的失去。所以我不擇手段,千方百計的把她困在了我的身邊,但是...爹爹,她不快樂!我知道她想家,想她的安兒,想那個人....”
握住玉佩的手掌徒然收緊,他的嗓音夾帶著他自己都無發察覺的輕顫,“那個人,是姚熾的二哥。我和姚熾相識五年來,第一次見他如此緊張一個女子。他為了那個女子,我們相交數
年,第一次開口問我要了宮中的珍品,寒玉匣子。於是,我也是生平第一次對一個陌生的女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那個姚児...我見過一次,在摩肩接踵,擁擠的人潮中,我卻一眼就認出了他,多麼的耀眼和俊美絕倫的人...和他比...不,我是盈國高高在上,手握重權的七殿下。比這盈國的任何男子都出色和尊貴....不管是誰,我看上的東西,誰都不能我手中搶走...誰都不能...”他自懷中掏出那封普通之極的信件,如前六封信一般,將它蹂躪成一團。五指緊縮成拳,內勁暗吐。手掌張開,無情的朝窗外一撒,那一封信件已成為無數片雪白的飛絮,隨風飄灑,一會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