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虹衣揮著手裡的大紅綢帕子,笑著解說道:“這是南海的千年夜明珠,價值千金。曾是先帝側君,雲霞貴君的心愛之物...”
夜明珠光暈流轉,岧岧奇華,。即使是在台上幾十盞籠火的輝映中,仍可見一圈柔光淡淡地灑落,使得站在一旁的舒虹衣也沾了些珠光寶氣,在柔和瑩白的光輪下,富態粗厚的麵容變得更加的潤和親切,
“除了臉圓了一些,眼睛小了些...這張臉和畫像上的人是一個模樣...”姚児喃喃出口,俊美的臉上滿是困惑和思索。
蔓兒一盤子冷水潑過去,笑道“畫像?不得準的吧?!那時候你年紀又小,你娘親當故事說,隨便說說哄你玩兒的。不要再想了,反正都過去過了那麼多年了。”
“不是隨便說說哄我玩兒的,是真的!”姚児拉高了音量,氣呼呼的瞪著於蔓。
幸好此時台下的人群發出一陣陣驚讚聲,蓋過了姚児突然拔高的大嗓音。原來第二個,第三個大紅綢帕子同時被挑開。第二個托盤上,是一對做工華貴,亮麗異常的龍鳳冠。冠上麵鉗滿了許許多多的珠玉寶石。尤其是龍鳳冠上的正當中,兩顆橄欖形,紅豔似火般石榴紅色的大寶石,在燈火中熠熠生輝,晶晶發光,閃耀著炫目奪人的紅光,引來眾人的驚呼聲,嘖嘖嘖不覺的讚美聲。
那些早立在牌樓兩旁,報好名的一幫子男男女女,更是人人摸劍擦掌,躍躍欲試。眼中閃著興奮和掠奪般的精亮瞳光。
第二個托盤上,是一對喜服,分為一男一女兩款,顯而易見是和那一套龍鳳頭冠,一套式的係列。金絲繡底製成的大紅嫁衣上,綴滿了一粒粒比米粒大些的石榴紅小寶石。一閃一爍的,煞是勾人眼球。
“可惜這嫁衣頭冠就一套...”蔓兒心裡麵惋惜著,也沒興趣去聽台上講解,心思還是轉到了姚児身上“不是就不是,你說話的聲音輕一些,我們在樹上”
“不是隨便說說哄我玩兒的...”姚児重複,語氣消沉,沒了先前的高昂,眼神也黯淡下去“三弟姚善走好,娘親最寶貝的就是四弟了。因為姚熾自小就有心悸之症,身體不好,體弱多病。每年冬天,我師父天山老人就會封山閉關。記得那一年的冬季,回到了家。那時候爹爹得了風寒症,病了好些天才經好。聽人說喝新鮮的黑魚湯最能補元氣。我自持武功學的很好了,大冬天的去湖岸邊釣魚。一不小心掉進了冰冷的湖裡,結果發燒發了二天二夜,把娘親和爹爹們嚇得不輕。娘親衣不解帶的,日夜陪著我,哄著我,喂我吃藥,說故事給我聽,教我念詩歌...雖然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我還是會經常想起那時的娘親。想起娘親慈愛的笑容,她對我說過每一句話我都記得...‘黯淡的美目溢出朦朧迷離的光彩,潤豔的紅唇也彎起一抹微微的,令人見之心酸的笑紋。
於蔓心裡發堵,雖然是姚児第一次主動提及自己的娘親,傳說中的盈國第一皇商,姚燕春。但是他說的話,蔓兒聽的心裡麵難過,堵得慌。都怪自己的大嘴巴,什麼話題不好聊,非要刨根問底兒的扯出了他童年不愉快的事跡來。
“好好好,你都記得,你娘最好了...那個...我們說她吧”於蔓下巴朝台上的舒虹衣一點,“你不是覺得她除了臉圓了一些,眼睛小了些,這張臉和你小時候見過的畫像上的人是一個模樣麼!但是你瞧清楚啊,台上的舒虹衣明明是個中年女子,不是個光光頭的大和尚!嗓們是大了些,但是聽起來還是較尖的嗓子呀!還有那胸...”她雙手比劃,搖頭歎息,不無誇張的道“真是好大的一對波波!絕對可以榮登超級大奶媽的榜首了”
姚児混不自覺的偷窺了於蔓胸部一眼,咻地紅了俊麵。不自然的轉頭咳了一記,啐罵“下流!”
“我就是下流!要下流就要下流我心愛的姚児!姚児親親!我說的可對?”蔓兒恬不知恥的對著他笑。
“你...你不要臉,誰是你親親...”姚児爆紅了俊麵,一句話說結結巴巴,彆扭的樣子,又可愛又可笑。蔓兒掩嘴吃吃地笑,笑倒在清絕的懷裡。
清絕扯了扯唇,意思意思的笑了笑。澄澈的眸子注目了台上好半響,神色微動,以一種不大不小,清清冷冷的嗓音道:“頭發可以留起來。習武之人,功夫練到一定的境界,壓低喉間一股氣,即可改變嗓音。男子也可以換上女裝”
“男扮女裝?!”姚児和於蔓麵麵而視,這答案在意料之外,但也是在情理之中。兩人並不顯得很訝異。
“這倒是個掩人耳目,銷聲匿跡的好辦法...”於蔓喃喃自語,目不轉睛的盯著台上的舒虹衣看,越看越覺得對方原形也許真是那個孽僧無依,如果去了頭發...換上僧衣...
“不許你看他!”三根修長的指頭扣住她尖尖的小下巴,將她的臉掰到了一邊,對上了姚児醋氣勃勃,豔光四射的俊麵。熱氣噴到於蔓臉上,“要看就看我,我比他漂亮,不許你盯著其他人看!”
“嗬嗬...”於蔓失笑,翻了個白眼,“我隻是在想,到底舒虹衣是不是十八年前的無依和尚?人人都有好奇心,難道你們沒有?”
“這有何難!”姚児一笑,“隻要和他比試一番,就知道‘他’ 師出何門何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