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三爹爹...不要走不要走啊...三爹爹...不要留下蔓兒一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三爹爹...不要走...不要...”
“三爹爹...不要走...不要...不...三爹爹...不要走不要走...”
“醒醒——醒醒”清絕輕拍於蔓的臉頰。蔓兒好似被夢魘壓住了,閉著眼在嘶喊和哭叫。
“三爹爹——不要走——”於蔓猛的睜開眼,在半空虛抓的手被清絕一把握住。
“絕,我這是怎麼了?”她抬目,不解的問。感到自己臉上濕涼涼,她潛意識的伸手一摸,卻摸到一臉的淚水。“我...”她麵色閃過迷茫,嘴張了張,旋即憶起了夢中的情景,“我做夢了,夢見了安樂村的老房子。”
“安樂村?老房子?”絕有些不明白她的話。
於蔓從床上做起,手指往左右臉頰一抹,拭去了臉上所有黏黏的淚痕,邊回憶夢中的情景邊道:“是我穿越後醒來,居住過一個半月的地方,安樂村。夢裡的劉伯年輕了些許,兩鬢也未染白。還有...”夢中那張她熟悉的臉,那白袍男子,是這具身體正主於蔓的親爹爹。因為他們父女兩人的五官是如此相像,除了性彆年齡不同外,相貌幾乎像是從一個模子裡麵複製出來似地。夢裡九歲左右的小於蔓,不是她!卻又似她!她能強烈的感受到夢境裡,小女孩心中的傷心,失落,痛苦。絕望...
“還有夢到了三爹爹,是我...的親爹爹“蔓兒的腦子有些混亂,來這時空兩年多了,她沒有做過一次關於這個身軀舊主的夢。即使是和這個身軀腦中的記憶合二為一,但是她從未去特意的去思索過這個身軀舊主的記憶。
夢境的情景已經不單單是一場夢,而是這個身軀的舊主於蔓,血淚交雜的真實過去。三爹爹死後,才九歲的小於蔓。不僅沒有依照三爹爹的話,去好好地讀書,努力學習。而是趁著劉伯辦理喪事,沒空多照看她之際。一把火燒毀了屋子裡所有的書籍,包括她三爹爹生前所看過的上千本醫學書。在她幼小的心靈深處,一直認為都是這些無用的醫學書本害死了她最愛的三爹爹。看醫書,做大夫,救活了彆人又有何用?她最愛的娘親,最愛的三爹爹還不是活生生的病死了...
“蔓兒..怎麼了?在想什麼?”清絕雪蓮般的麵上閃過憂慮,不明白她說到一半,怎麼就不說了?臉上的表情是他看不懂的迷茫和哀憐,此刻的於蔓神情虛茫,目無焦距,好像是荒野中迷路的羔羊。
“絕...”蔓兒嗓音夾複雜的情緒,她抬目凝視清絕,“你說我是誰?是於嵐還是於蔓?”
澄澈的清眸泛起溫柔的碎光,他含笑道,“名字隻是一個人的稱謂,你是於嵐也好,是於蔓也罷...”他唇畔的笑意漸深,眼神也更溫柔,“不管你叫什麼名字,都是我這輩子深愛的女人。我們是共生的命運...”他低首,對著她眉心間落下一吻後,喃喃地低問“夜深了,不想睡了嗎?那我陪你練功打坐...”他的雙唇熾熱而又濕漉,帶著誘人的清甜氣息。
蔓兒無聲一笑。奇異的,夢境後產生的複雜愁緒一掃而空。黛眉一挑,眼裡藏著捉狹。她眯眼斜睇起他,拉長了音調“陪我練功打坐啊——”故意掩嘴打了個長長地的哈氣,道“但是我困了想睡了...你還是一個人慢慢的練功打——”
未等她說完,清絕已湊近她的頸窩。一張唇,輕咬住她一隻小巧潔嫩的耳垂,模糊的低喃:“你這個折磨人的壞東西...”
“彆...我怕癢...”又癢又痛又酥麻的感官刺激,刺激的於蔓伸出雙手抵住他胸前,忍不住的雙肩朝後縮,又叫又笑。
“不鬨你了...”鬨了一會兒,清絕放過她,將她輕柔的攬入自己的胸懷,“困了就睡吧!為了找到瘟疫病發的源頭,你都沒好好地睡過一個安穩覺”
電光火石間,夢境中的情景再次閃進她的腦海:蒙著麵的三爹爹,他的手背上爬滿了一塊塊大大小小,不勻稱的紅斑...還有那一株普通無名的植物,葉片窄長粉綠,花苞似一粒粒紅色小血珠似地美麗植物!那麼美麗耀眼的小野花,依稀讓她有一種似曾相識般的熟悉感。但是...在哪見過它呢???
“絕——”於蔓‘蹦’的從他懷中跳出來,撈起散落一角的衣服,飛快的穿衣著襪來,“我要出去一次”
“去那裡?”清絕問著,手裡也沒閒著,隨著她的舉動,也飛快的穿衣穿鞋起來。
“我們自來到這景國,你不覺得這裡的蛾子太多了麼?我要去外麵抓飛蛾...”於蔓邊係腰帶,邊疾步朝門外走。
“半夜去屋外麵抓蛾子...”清絕雪蓮般的俊麵瞬間僵化,直到聽到屋外的足音越跑越遠,才急忙的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