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些小東西惹的禍?”清絕有些不信的問。用兩根竹簽夾起網中的一隻白色的飛蛾,移近麵前看。
蛾子長的小小的,絨白色。仔細看,翅麵有鱗片和細毛。在燭光中,白色的小蛾子猶在作垂死掙紮,劇烈的樸騰著羽翼,扇起點點肉眼難以擦覺到的粉末。
“絕,離它遠一些。這是一種毒蛾子。如果我沒有預料的錯的話,它的毒毛和毒液就是引起這場瘟疫的源頭”於蔓邊說邊搶過他手裡的竹簽,將那害人的毒蛾子扔進了網袋,夾緊了網扣。網袋裡有他們逮住的十幾隻蛾子。
抬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東方既白,隱現霞光。
微一沉思,她接著對絕道,“我現在就帶著這些毒蛾子去找三位禦醫,和他們研討一下。大約過一個時辰後就回來。回來後,你可以陪我去城西角的荒野地,去找一種植物麼?是我夢中見到過的植物,葉片窄長粉綠,花苞似一粒粒紅色小血珠似地美麗植物。夢裡的三爹爹說過,是一種很普通無名的植物,村後山有很多這樣不起眼漂亮的小野花,就是它救了很多人的命...平安村在九年前發生過一次大瘟疫,那次瘟疫不光這具身體的親人全死了,村子裡的人也死了一半...北瀝城這次爆發的疫病特征,和九年前的那一次疫情是一摸一樣”
感覺到她的語氣消沉,清絕心緒閃過憂亂。澄澈的眸子卻露出暖暖的笑意,“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那怕是去刀山去火海,我也會義無反顧的陪你去”
“太誇張了!”於蔓不由咯咯一笑,“刀山火海?!我可不想拉你去地獄。”
見她笑了,他才心中類安。笑道“我說過的吧。也許好好地睡一覺,人精神了,腦子也會活絡些,說不定一切問題就會迎刃而解...聽我的話是沒錯的”
“是!是!我的夫君大人”於蔓踮起了腳尖,上前對著他玉般的臉頰就是一“啵”“我去找禦醫他們了,告訴他們我的新發現。一會兒我就回來,你在家等我啊...”
“恩!早點回來,我會熬碗雞粥等你一塊兒吃”
“知道了...”於蔓笑著點首,邁著愉快的步伐走出廂房。
沒有,城西角的那一帶荒野地,野生植物很多,但是找不到她需要的那一種植物。她不死心,和清絕花了一個白天的時光,逛遍了城內的每一寸的野生地,就是找不到夢中見到過的漂亮植物。他們也問過很多人,大多數人都說不知道,說城內沒見到過於蔓嘴裡描述過的植物。但是有一小部分的人,卻說在附近的村莊近郊一帶,依稀見到過那種美麗的植物。
於蔓決定,入夜後讓清絕帶著她去城外找找。順便和龍翱周青他們聯係,大家幫忙一起找,人多力量大,事情辦起來會更加的事功半倍。
子夜,萬物靜籟,月黑風高 。
他們一行人,於蔓和清絕,龍翱,周清和箐菊,式一也帶著幾個手下,眾人分成三路人馬。拿著於蔓描繪好,植物的畫像。避開了一些官兵的耳目,在北瀝城周圍近村搜尋起來。
但是,事情進行的並不順利!
龍翱望著於蔓,她清減了不少,身材瘦了,下巴也更尖了。他心痛的開口問道: “蔓兒,累麼?我和箐菊他們繼續找,你歇一會吧!”
“有些累了,我歇一會兒”兜兜轉轉的走了幾個小時的路了,腳是覺得有些兒酸了。她隨意的坐在一顆大石頭上,抬首看了看天色,離天亮約莫還有一個時辰。
“絕——”她叫住不遠處的清絕。
“怎麼了?”清絕手裡拿著幾株新摘采到的藥草,大步朝她走來。
“我寫了個兩個個方子在書房的桌上,忘記交給式三了。既然知道了病源的由來,對症開藥就容易下手了,你得替我回次城裡....”
“不”還未等於蔓說我,他就一字拒絕,“我不會離開你,要回去一起回去”
蔓兒失笑道:“那是我昨晚新開的兩個方子,我們當時走得太急,我忘記交給式三了。一個方子是泡浴用的,還有一個方子是內服,我都寫明白了。你交給式三就可以了。去吧,龍大夫的病耽誤不得。我就在這等你,依你的腳程來回半個時辰就夠了。放心,龍翱會陪著我”
澄澈的眸子睨了龍翱一眼,好半響才道“那你等我,我半個時辰內就回。”
“嗯”於蔓笑著點頭,“我是得多歇歇,保存體力。天亮了我們還得繼續搜尋藥草。對了,昨天你熬得雞粥還剩下小半鍋,隨便帶給我”
雪蓮般的俊顏閃過笑意,他對著龍翱說了一句,“我將她交給你半個時辰,你照顧好她”說完,人似化作了一股輕煙,鬼魅般的朝著北瀝城的方向飄去。
“難道怕我把你活吃了?!”龍翱酷俊的臉龐露出不愉之色,“這段時間,他和你朝夕相處,現在連半個時辰的時間都不願給我?”
蔓兒再度失笑,“我的龍大將軍吃起醋來真是太可愛了!”
“誰吃醋了,就姚児那小子喜歡玩這...”龍翱邊說邊臉色有些彆扭的走近她。
於蔓站起,親昵的摟住他的虎腰。撅嘴道:“什麼朝夕相處啊,最近我都忙翻了。有時候一天也和清絕見不了一次麵,即使見麵了,也來不及說什麼私話...”想起了姚児,她心底歎息。更加摟緊了他的腰,整張臉都埋在了他的懷裡,喃喃道,“姚児怕是要氣瘋了吧...誰讓我故意騙他離開景國的呢。回到盈國後,不知道該怎麼哄他...”想起那一身紅衣似火,火般烈性的絕色少年,她心裡又是覺得歉意,又是覺得思念。
“在我懷裡,卻想著其他的男人,這就是我們久彆重逢,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頭頂上方轉來陰森森的語音。
“那有久彆?我們加上今天,才分開第十一天...”蔓兒仰麵,不滿的白他一眼,道,“禮物沒有,我天天診病,研究配方,熬藥煎藥的,根本沒時間準備。”
龍翱一窒,眼底流露出深深地歉意,有些呐呐的道:“我沒有問你要禮物的意思...爹爹的病...你辛苦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