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微微歪頭,“這誰啊?”
“這就是咱老板新招的保鏢。”老五總結道,“老七。”
方唯一跟在鄭耀身邊,抬眼對上幾雙打量的目光,麵前站的幾個高大男人,個個都是冷笑神情。
“這是唯一。”
鄭耀走過去,接過老二手裡的乾淨濕毛巾,擦了擦手。又問,“俱樂部那個事兒…”
話音還沒落下,老六一個抬腿已經踢出去了。
方唯一側身輕巧避過,眉毛擰巴起來,接連躲過他幾個招式,拳頭逼上麵門。
老六心氣兒高,全不當回事兒,誰能想到看上去英俊優雅的男人,下手倒是毫不含糊。這一拳堪堪被他握住,一個踢腿砸在他膝窩,弱點都落入對方手中,隻聽‘噗通’一聲,老六就重重趴倒在地上。
鄭耀挑起眼皮兒,瞧著方唯一將老六按倒在地上,隻笑,“六兒,你這個月飛一趟加拿大,有點事兒交代你。”
“耀哥,我錯了…”老六欲哭無淚,“怎麼又去跟洋鬼子打交道啊。”
其他人哈哈大笑,活你娘的該!
誰叫彆人都不吱聲,就你彎彎腸子多。老板領回來的人你都不服氣兒,那可不得派你去嘛。
再者,因為鄭耀保鏢秘書一大堆,有時候記不住,就統一全按照序號排了,先來後到,三十來個。但目前貼身的保鏢中,方唯一排第七。
老五攬著方唯一的肩膀,笑的猙獰,“那我以後可就喊你老七了。”
鄭耀坐在沙發上,囑咐道,“正好,你沒事帶他出去玩一遭,也算熟悉熟悉業務和場地,叫大家都見見人,以後替我跑腿辦事也方便。”
“知道了,”老五問,“那這批貨讓他跟我一起?”
“下次吧。”
方唯一抬眼看他,聽著“那批貨”幾個字子,隨即想到鄭耀肯定是準備去乾什麼壞事了,所以才不讓新人跟著。於是不免有些心虛,就連身子都還保持著最警惕狀態,畢竟這裡鬨翻了臉,在人家的地方,壓根就不是能講理的地兒。
“最近我有個活動,帶老七去。”
老二悠悠開口,“老板,我跟您去吧。老七不懂規矩,免得壞了事兒。”
“不礙。”鄭耀說道,“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老六悄聲問老五,“五哥,是懷陽科技的人嗎?”
“嗯。”
再看一眼其他幾人,都犯了難,這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
懷陽科技喊人談判,垂死掙紮,還想責任五五分。
這幫人也沒有大動靜,隻是在合同和服務商那裡鬨亂子,就好像身上長了隻虱子,要不了命,傷不了身,可就是讓人恨得牙根癢癢。
“老板,我怕他們不按套路出牌啊,唯一身手不錯,就怕不熟悉。”
“套路?”鄭耀笑眯眯的問道,“咱們什麼時候講究那些東西了。”
“這幾個人不值當勞您手,讓秘書去不就行了?”
“哼。”鄭耀笑道,“你們最近是怎麼了?還不讓出門了?”
老五憋笑,“老板,你現在金貴著呢,上上下下幾千口子都指望著,這可是上市啊,我長這麼大頭一次見,哪敢讓您風裡雨裡啊。”
“從我手裡開始的工作,總得辦完不是?”
聽鄭耀這麼說,幾個人也不好再攔著了。
他們隻能儘力的給方唯一說些注意事項,總而言之,大概就是拳頭替老板攔著,有壞人就衝上去,但是命一定要為了老板留著。方唯一聽著這洗腦套路,默默的思索有壞人衝出來,他是不是要直接把鄭耀留在對方手裡,以求自保。
當然,就隻是想想,不然下一個接受群毆的必定是他。
等他站在半舊的辦公樓前,瞧著門前冷臉的保鏢,才察覺出,等著他的絕不止那麼簡單。
鄭耀走在前頭,方唯一緊跟著。
後麵緩慢開進來的幾十輛汽車停靠在路邊,漆黑嶄新的玻璃倒映出辦公樓的縮影,帶著涼颼颼的氣勢,明目張膽的候著。
會議室裡站著幾個男人,樓上開著窗,徐徐的風吹進來,有些涼爽。帶頭的正是什麼項目的管事,大家均齊齊站在他身後,盯著走進來的兩人。
“鄭老板,好久不見啊。”
鄭耀點頭,“沒什麼事,還是不要見的好。”
“鄭老板哪裡話,我們兄弟們可是很想跟您沾沾光呢。”
方唯一給鄭耀拉開椅子。
“沾光嘛…”鄭耀自顧自的坐下,“倒不是不可以,隻是,跳蚤多了,總會煩的。”
“你!”
主管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噤聲,麵上繼續笑道,“鄭老板莫不是忘了,當初發財的時候,可都是搶的兄弟們的血汗錢啊。”
“血汗錢?”鄭耀冷笑著看他,“我可以一分沒少,都給王哥燒過去。”
方唯一仔細聽著,心裡隻想笑,嘿嘿,這不是咒人家嘛。
“怎麼說話的,為富不仁的王八蛋…”
那人一拍桌子,便想出手打人,方唯一欺身壓住他的肩膀,一招鎖喉就給人摁住了,那脖頸處的動脈跳動著,能感受到血液的流淌。
鄭耀看著,嘴角飄起一絲笑滋味兒。
方唯一擺出一副冷臉,“有話好好說,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