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耀眉眼帶著股子寡淡和高傲,沒出聲。於他而言,但凡看不上眼的東西,旁人就算求著給,他也懶得接。
方唯一在邊兒上瞧著,忍笑不敢出聲,按說壞人就不該像鄭耀這麼柳下惠啊。怎麼漂亮女人投懷送抱,還能如此坦然,不為所動。
似察覺到什麼,鄭耀目光驀地轉過來,眼神帶著鉤子,直晃晃盯上方唯一,嘴角慢慢帶出笑意來,明顯就是在問,“好戲看的…可還算過癮”?
方唯一回了個曖昧不明的眼神,又大大方方露出一個笑,唇紅齒白的優雅模樣,平添了幾分滋味兒。
怎麼?小爺看戲還不成麼?
他倆眉來眼去,女人也看的不耐煩了,“鄭耀你倒是說明白了,怎麼樣你才給?”
鄭耀嘴裡咬著煙,上唇碰下唇,毫不客氣吐出兩個字,“不送…”
女人當場變了臉,一口氣噎在嗓子眼裡,愣是半個字說不出來,隻能把手裡的香包狠狠一拉,踩著高跟噠噠聲出去了。
鄭耀從始至終都沒把眼神從方唯一身上挪開。
方唯一看著他的眼睛,這會兒終於笑出了聲,“這位是什麼人啊。”
“誰知道。”鄭耀扯了一下唇角,道,“你在這兒等我會兒,等我看完這份文件。”
方唯一不知道他有什麼事兒,作為保鏢,但還是秉承著不說、不問、不打聽的原則,點了點頭。
鄭耀在沙發旁邊兒放了個小書架,裡麵有些存檔的文件,還有些書。方唯一瞅著,就悄悄把罪惡的手伸了出去。
“七啊…
方唯一嚇得哆嗦了下,隻聽他又道,“看完記得放回原處。”
“收到。”
得到允許,樂得自在,方唯一立刻循著蛛絲馬跡準備找證據,書架最上層正中放著一本憲法,兩邊文件裡竟然都是相關的資料和年份經典案例,有很多市麵上都沒有的珍品。
翻開了書,他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哪裡還顧得上找什麼證據,滿眼都是律師的辯駁證詞,不得不說,案子處理的結果和律師尋找漏洞的角度,簡直令人拍‘案’叫絕。
接連翻完了兩本文件,他看的正入神之時,突然一隻胳膊從後邊伸過來,輕易抽了文件就往後退。
方唯一往後仰倒,手臂猛地倒掛在他脖子上,用力往下拉,另一隻手迅速的去奪文件。
鄭耀順著他的力氣,驀地低了頭,嘴唇幾乎貼在他的下巴上,另一手卻毫不示弱,反鎖了他的手腕。
他低聲笑起來,曖昧的像混聲的低音炮。從方唯一的角度,隻能看見他喉結清晰有力的顫動,和鎖骨削直的線條。
“動作倒挺利索,可惜招數嫩了點。”鄭耀道。
方唯一掙紮,力氣也不收斂,猛地一拽,自個兒的下巴凶狠砸上他的嘴唇。隱秘未長出的胡茬和堅硬的牙齒,撞的下巴一陣酸痛。
方唯一支吾不清撒了手,“耀哥。”
鄭耀放開他,撤回身子,“至於麼,一份文件而已…怎麼像要了你的命。”
方唯一悶聲坐在沙發上,不敢吱聲,唯恐自己多嘴露了陷。
見他這副模樣,鄭耀又把文件放回書架上,衝他道,“走吧,既然失誤傷了人,那請你吃飯,就當賠罪了。”
方唯一站起來,跟著他往外走,走到門口又戀戀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寶貝兒們再見,等我下次再來。
鄭耀看在眼裡,卻不道破,權當沒看見。真是個愣頭青,凡事都往臉上寫
“二樓有食堂。”
方唯一挑了挑眼皮兒,“耀哥吃食堂?”
鄭耀斜睨他一眼,“吃不慣的話,那就開車出去吃。”
“吃得慣,”方唯一忙做出一個忠犬式的小弟微笑,“耀哥說吃什麼就吃什麼。”
食堂裡不少人都盯著鄭耀看。
“鄭總好!”“嗯…”
“鄭總來吃飯了?”“嗯…”
“鄭總好,這位是?”
鄭耀不好回答,微笑點了點頭,攬了攬方唯一的肩膀。
那人也不知道哪裡抽了腦回路,忙討好的應了一聲,“鄭總好福氣。
方唯一莫名其妙的看了鄭耀一看,“好福氣?”
賢七良母,左擁右抱,自然好福氣。
“得力助手,左膀右臂,自然好福氣。”鄭耀收回手,衝扛著大勺的師傅點了個頭。
“哎喲,鄭總來了啊。”
“今兒吃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