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唯一也不食言,文件給他,就自顧自的擁抱小書架去了。
鄭耀打開方案看了兩眼,眉毛輕佻抬了一下。
“這方案——你做的?”
方唯一眼皮兒都不抬,“精英做的。”
鄭耀笑了,“嗯…是我太低估你了,既然你這麼有天賦,不如就在公司待著吧,以後,也不必做什麼保鏢了。”
“我更喜歡和老五他們廝混,”方唯一回答,“自在。”
“是麼?”鄭耀看他一眼,“可是你這個競標方案實在是太完美了,按理該給你升職加薪。”
方唯一這才抬起頭來,心裡油然而生自豪的意味,我敬哥哥那文化水平,怎麼也得碾壓你們半個□□啊。
“升職不用,不如加薪吧。”
鄭耀往前壓了壓身子,“這怎麼行?不如這樣吧,送你件禮物,當是感謝你幫我這個大忙。”
禮物什麼的,鮮花、香包、燭光晚餐?
方唯一想著搖了搖頭,“老板,不用客氣,我也是你手底下發了工資的。”
“一碼歸一碼,他們帶薪休假一星期,不給你點兒獎勵怎麼可以。”鄭耀眼神兒輕飄飄的落在他眼裡,“你有拒絕的功夫,倒不如想想怎麼收下。”
就那麼不輕不重的幾句話落地,偏就是讓人無法拒絕。
方唯一啊方唯一,你當年舌辯群儒、叱吒風雲的本事哪兒去了?他正猶豫著怎麼回答,鄭耀就從抽屜裡抽出一個精致好看的禮盒兒,站起身來,大大方方擺在他麵前。
高大的陰影罩在麵前,帶著氣息濃重的壓迫感。
“耀哥,這可是哄女孩子的手段。”
“打開看看。”
方唯一打開盒子,縱然有心裡準備,卻還是嚇了一大跳。這是瑞士奢侈品牌Caran d’Ache最新款的鋼筆,18K的黃金筆身,鑲了鑽,是其最標誌性的設計。而這款鋼筆的筆蓋上,嵌著的那顆紅色的寶石,呈水滴狀,就算他一個不懂寶玉的男人,都能輕易看出這顆寶石的價值不菲。
方唯一都想破口大罵了,“奢侈!奢侈!姓鄭的你賺了錢就花在這上頭了?”
鄭耀看他變了又變的臉色,問道,“瞧不上眼?”
“耀哥,我就是一個粗人,要什麼鋼筆。”方唯一還是不識時務,受用不起的姿態,“再說了,你看這個鑽,這麼貴我也不敢拿它寫字兒啊……”
“留著簽名。”
方唯一擰了筆杆,才發現前期的保養已經讓鄭耀修整完善了。
律師出門辦案子,常常要簽字,方唯一手頭的鋼筆不知換了多少,始終沒淘到一個稱心滿意的,不過他也不愛奢侈牌子,看著當事人受了苦的悲酸模樣,他怕自己使著心虛。如今倒好,有人送了。
也不知哪根筋抽了,方唯一突然拉過鄭耀的手腕,利落的在上頭簽了兩個字,“唯一”。
筆跡極其瀟灑,單兩個字就看得出男人剛硬的格局來。
“倒是挺好看。”
字漂亮,鄭耀的手也出奇漂亮,修長的手指,微微凸起的圓潤腕骨,瘦削有力的手腕,因為礙著手表的緣故,方唯一簽的名字偏上,一垂手西裝外套就能蓋住。
方唯一鬆了手,鄭耀也好似懶得擦。
倆人又對上眼神。
那麼鋒利滾燙、不加修飾的直白目光,硬是逼得方唯一撤回眼神,轉臉打了個哈哈,“耀哥我這麼在你手上寫字,回去彆給彆人說,我怕挨揍。”
“怕?”鄭耀肆無忌憚的按住沙發,半個身子傾斜下去,正經盯著他,“你臉上可沒寫這麼個字。”
“我臉上全是帥,不是寫不開了嘛。”
“喲。”鄭耀讓他逗笑了,也不緊逼著,收回身子,說道,“正好,忙完這個競標,你也休息一下。”
“如果這方案拿不下這塊地皮,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鄭耀看了他一眼,“賣了你買新的啊。”
方唯一哼笑一聲,從書架裡抽了一本新文件,“那算了,我還是先去避避風頭好了。”
說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提著文件就躲出去了。
果不其然,競標方案出乎意料的成功。鄭耀聽了消息也隻是淡淡一笑,這家夥,身後自有能人。
至於是誰,恐怕腳趾頭都能猜出來。
這麼好的一塊地皮,星際公司不動手,等於拱手送了人,多少不太科學。而這方案,縝密程度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
當然了,星際的人不插手,不代表彆人不惦記。光耀娛樂手底下多得是諸如夜店、酒吧不好管理的場合,於是各種下三濫公司都紅著眼,恨不得扒了他鄭耀的皮。
光耀集團名下已經收括了幾乎整個Z省的地產項目,如今又再建新地盤,彆家為了自己的利益和活路,更是什麼不入流的手段都敢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