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入室【改】 睡一夜怎麼了?(1 / 2)

方唯一一個踢腿橫在樓梯口,臉上涔涔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掉落地上碎成幾瓣。

鄭耀抬腿砸下去,借他收腿的功夫,又出拳襲向他肩膀。碰上人的那一瞬間,聲東擊西,鄭耀迅速的做了個轉身,抬腿邁上台階,向上奔去。

方唯一從身後健步追上,摁住他肩膀。

鄭耀回身,又是一個踢腿。

方唯一被逼的退了兩個台階,眼見他腳下生風,利落的上了樓。鄭耀身影拐了個彎兒,低頭衝他哼笑一聲,“小氣的要命。”

“操。”方唯一扒了下扶手,追上去,小爺桌上的抓壞蛋筆記還沒收呢。

兩人邊打邊往上爬,三樓的距離愣是打了十分鐘,各自拳頭生硬,氣息火熱,這才逼進房門。

“睡你一夜怎麼了?”

睡我…睡…

方唯一咬牙切齒,“對不起,小爺不給睡。”

鄭耀隻冷笑,眉眼哪裡有半分妥協的意思,千辛萬苦送到門口了,不睡未免對不起自己。

他直接襲上他左肩,在他向右奪得瞬間,又撼上右臂,整個人以擁抱的姿勢把他攔在懷裡,雙手順著向下摸去,直摸到屁股上那一對口袋,空空如也。

方唯一被占了便宜,手扶在他腰上,往外一拉,抬起膝蓋往上頂去,幸好鄭耀身手利落,往後退了半步,躲開這‘斷子絕孫’的招數。

“好好的過招,這麼惡毒可怎麼行。”

“耀哥過獎了,”方唯一仿佛惡虎攔在門口,“特彆時期——就得,特彆路數。”

“成。”鄭耀笑了笑,連這人都製服不了豈不是笑話。

身子凶狠撲上去,誘敵成功,一個閃身躲到背後,猛地把他摁在門上,身體的巨大力量撞得房門‘咚’的一聲悶響。

鄭耀力氣出奇的大,方唯一臉緊緊貼在房門上,鮮花掉在地上,說話聲都跟著擠得變形,“耀哥,你這就不地道了,哪有不讓進還硬闖的理兒。”

“有朋自遠方來,”鄭耀一隻手順著他的腰往下走,摸到前麵鼓鼓囊囊的口袋,“豈能不迎?”

“是敵是友還不知道呢…”方唯一擰了擰身子,“放開!”

“不迎就算了,還拒人於千裡之外,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鄭耀順利拿到鑰匙,笑了笑,穿過他的手肘,從他小腹底下把鑰匙插進去,輕而易舉擰開門,把人推了進去。

方唯一得了自由,回手就是一拳。

鄭耀躲,身子砸過去,把身後的門關上了,“好了,來都來了,總得讓人換身衣服吧?”

方唯一收了拳頭,冷眼瞧著他衣領上鮮豔的口紅,“用得著換麼?留著當個念想多好。”

鄭耀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甩甩頭發,硬生生往下扯了襯衣,崩掉兩枚扣子,“什麼念想,我像那種人麼?”說著自個兒先笑了,“他們是來賠罪的,那紅嘴唇的,在圈子裡有點名氣,所以來糊弄人。”

方唯一先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這算是解釋,怪不得有點眼熟,不就是前幾天網上炒得火熱的那個麼。

“糊弄人…”方唯一自顧自的重複這三個字,也跟著哼笑了一聲,“彆占了便宜賣乖,這模樣的也不能算糊弄吧。”

鄭耀扒了衣服,自顧自的往前走,被方唯一攔住了,“哎——這是我家。”

鄭耀手指按在腰帶上,“所以呢?”

“所以衣服彆亂脫…”

話沒說完,鄭耀就把手裡的襯衣扔他臉上,懶懶的往沙發走去。

“哎!”

鄭耀回頭,笑的輕飄飄,“怎麼?”

“耀哥!耀哥那什麼…”方唯一鎮定抱著他襯衣,換了個率真的狗腿笑,“您先彆坐,身上濕,坐那多不好啊,要不您先去…去洗個熱水澡,趁這個空當,我也把房間裡亂糟糟的收拾一下,給您騰空啊。”

這幾個‘您’用的那叫一個彆有用心。

鄭耀睨了他一眼,難得順耳,於是點頭,轉而往浴室走去。

方唯一鬆了一口氣,直目送他進了浴室,臉上表情才敢鬆懈,他一個箭步撲上去,把桌上的筆記,相框和日記都掃進懷裡,一股腦丟進抽屜,‘啪嗒’上了鎖。

哼,幸虧小爺機智。

方唯一這麼想著,突然又折回身子,跑出了門。剛才隻顧著打架,把人生第一束花都扔了。這會兒撿回來,心滿意足的拆了包裝,把花挑揀著塞進花瓶裡,冷清平凡的房間,突然就多了一絲人氣和生機。

隻是,那麼一瞬間,他忘了這與眾不同是誰帶來的。

包裝紙讓他放在桌上,預備留著給鄭耀包粽子——並不,他隻是懶得扔。

衣服濕漉漉的實在難受,鄭耀洗澡的功夫,他已經換了一身睡衣出來,圓領的上衣,長到腳腕的睡褲,腦袋上的毛巾在正中打了個結,包裝嚴密,整潔,不苟,是他作為律師一貫的風格。

鄭耀從浴室出來,就看見一具木乃伊正經躺在床邊看書,嗓子裡的笑低啞吹散。

“老太爺,生活還算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