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終於追下來,氣不忿兒的盯著方唯一,“你在我的地盤上,還這麼囂張。”
“生意談到這地步,”方唯一臉色平靜,“真是貽笑大方。”
“有錢不賺係傻子啦。”劉承看他,“你不也就是為了那幾個錢。”
“賺不了錢,還不能走人?”
劉承伸手在他臉蛋上不輕不重的拍了兩下,神色輕佻,“哪裡那麼容易啦,我看你剛才很厲害嘛,彆急著走人啊。”
方唯一輕輕把他的手拿開,冷淡的笑了一下。他從小到大,還真沒受過這委屈。方家的祖宗少爺,旁人巴不得哄著供著。
“你怎麼不說話了,鄉巴佬。”劉承手朝他下巴襲去,被方唯一狠狠的鉗住了腕子。
“再動手,我可就不高興了。”方唯一眉毛擰成一道,臉色愈發冰冷。
劉承吃痛,收不回手,隨即伸出另一隻手,想要打回去。
方唯一猛地折了他手腕子,不輕不重的向下一拉。
劉承‘嗷’的跪倒在他跟前,狼狽的叫喚起來。方唯一依舊平靜坐著,眼皮都不抬,他犯不上跟小人計較。
其他人好戲看過了癮,這會兒見劉小少爺挨了揍,又慌了,都要湧上來。方唯一一把薅住劉承頭發往上提起來,強迫他抬臉看著自己。
“我說,讓你的人,滾一邊兒去。”
劉承哪裡肯,仰著臉,呲牙咧嘴叫罵著,“你們都不長眼嗎?愣…愣著乾嘛?!”
其他人圍上來想動手,方唯一又變了臉色,扯著劉承頭發笑道,“你這個樣子,我可要正當防衛了?”
他輕輕歪頭,活動了一下脖頸,然後扯著劉承站起來,儘是正義凜然的高傲。
劉承被他拽的踉蹌著站起來,臉色難看,手腕早就已經疼的麻木了。
打架麼,他從小就沒輸過。
方唯一就這麼單手拽著劉承,抬腳踹出去,幾乎是一腳踢翻一個,他劍眉冷冷立著,氣勢逼人,典型翻了臉就遇神殺神,遇魔斬魔的主兒。
“繼續啊。”方唯一提著臉色不堪的劉承,拳頭上沾的血絲都在他刷白臉上蹭乾淨,腳邊全是吱吱歪歪的打手。
劉承還是不服氣,口氣狂妄,“好啊,那你放開我,我帶人來。”
方唯一拽著他,冷笑,“想讓我陪你,成。不過,你得先把我的人送出去。”
說著他揚了下巴,朝櫃台上的服務人員道,“麻煩你把門打開。”
劉承喝道,“你敢?”
“她不敢?”方唯一笑了,“那你敢不敢?”
說完,方唯一拖著劉承往外走,走到門口,扯著他腦袋朝玻璃門撞去,嘭——啪,手下力氣不算大,玻璃門輕輕顫抖著,隻撞的人頭暈眼花。
“不讓走,不能留,你倒是說說,你想做什麼?”方唯一鬆了手,拿腳踢了踢他,“你說,光耀給的價格這麼公正,你還想怎麼著?不會談生意,就請你老子出來談,彆淨整些沒用的。”
說罷,見他神色不屑,方唯一又補了一句,“怎麼著?我看你還排外?彆忘了,你是哪裡的種兒,給外人當孫子當上癮了?”
“那也比你們這些鄉巴佬強。”劉承嘴巴硬的很。
“成,”方唯一氣極反笑,“人各有誌,這我也攔不著。但,今兒我還非得從這門裡出去不可。我們,堂堂正正的來,還得堂堂正正的出去。”
櫃台上的服務人員早就嚇傻了,她愣愣的瞧著方唯一,“先生…先生,我把門打開,咱們有話好好說,您先放開劉總。”
“不,今兒我就不走了。”方唯一皮鞋在他胸口踩著,“非得讓你長長教訓不可,看你敢不敢胡說八道。”
“言論自由懂不懂,都什麼年代了,你個鄉巴佬,去死啦。”
“這個自由裡頭,可不包括‘那種’言論。”方唯一扭頭看秘書,“報警唄。”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有方律師攪和兩下,那就是大事,正因為太多人把自由掛在嘴邊,借著這個幌子到處肆無忌憚的放嘴炮,這下好了,劉小少爺也懵圈了。
到底也不是秘書開的門,而是司警人員強行從外邊開的門,出警速度之快,處理力度之猛,令人咂舌讚歎。同時進來的還有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中間冷著臉的那位,可不就是鄭老板麼。
劉承是被司警以涉嫌‘擾亂治安、故意傷害’等罪名帶走的,方唯一則是跟去做了個筆錄,就讓鄭耀哄著接回去的。
鄭耀聲音像是冰窖裡撈出來的,臉色難看到極點,“怎麼跟你叮囑的?就是這麼談的生意?嗯?”
助理被罵的狗血淋頭,還是頭一次見鄭耀真惱了,隻能硬著頭皮解釋道,“鄭總,損失這個合同,主要還是對方太不講信譽了,胡攪蠻纏…”
鄭耀驀地壓低了聲音,冷哼道,“誰跟你說合同了?我說讓你看好他,你怎麼給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