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驚訝抬頭,對上鄭耀冰霜臉色,又乖乖的低了頭,“那…那打起來,我們也攔不住啊…而且是對方先動的手,咄咄逼人…”
“除了手,還傷著哪兒了?”
“沒,沒傷著。”助理忙解釋道,“身手也太好了,沒人能近身,倒是那個劉承摸了他的臉,讓人給折了手腕子。”說著助理抬了抬眼鏡,有點克製不住的講起當時場景來,“那場麵,實在是太解氣了,我們在一邊坐著,他就跟人講道理,可偏偏鋒生的人得寸進尺,罵罵咧咧,後來把他惹惱了,就動起手來了,這架打的應該,您是沒瞧見有多氣人,多虧了…”
秘書扯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彆說了。
助理霎時噤聲了。
鄭耀還是那副冷臉兒,過了半響,嘴角不可察的飄起一絲笑,“還用你說,我又不是不知道他那脾氣。”
方唯一遠遠走過來,手背上貼了兩個創可貼。瞧著助理和秘書雞崽兒似的站在鄭耀跟前,低著頭。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人是我打的,訓他們作什麼?”
鄭耀看著他,哼笑,“不疼?”
“不疼。”方唯一繃著臉,也不看他,“這事兒怨我,沒談成合同也怨我,怎麼罰都成。”
“罰?”鄭耀輕聲重複了一遍,“罰是肯定要罰的…”
說著他扭過頭來看了助理一眼,“把文件整理出來,傳真回公司,然後,讓總部跟水起負責人聯係。
“好,鄭總。”
鄭耀打發走了助理們,果然準備罰他。
把人丟進副駕駛,開起跑車飛馳,穿過街道和壯闊的大門,直直停進了豪華的車庫。
方唯一左右打量了兩眼,哪裡的車庫裝修的竟然如此豪華,周遭全是知名的高配置好車,甚至還有經過改裝的跑車。
“這什麼地兒?”
鄭耀微微壓低身子,替他扯了安全帶,“自然是罰你的好地兒。”
方唯一臉色不太自在,沒接話。
兩人下了車,有專人引領著去更衣室,“鄭先生,您定好的衣服已經準備好了。”
方唯一眼皮跳了跳,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完全猜不出來鄭耀想作甚麼幺蛾子。難道是昨晚撞破私情,要給他封口麼?這麼想著,他不由得放慢了腳下速度。
“怎麼?”鄭耀笑著看他。
方唯一扯了下唇角,“沒什麼。”
鄭耀也沒有追問,繼續往前走,左手揣進褲兜,西裝外套疊起褶來,依舊是身姿挺拔,氣勢冷淡,卻因姿勢顯得格外的灑脫不羈。
方唯一想了想,決定主動認錯。
“耀哥,今天這事兒給你添麻煩了。”
鄭耀沒回頭,“怎麼說。”
“千裡迢迢來談生意,合同沒簽成,反而把那小子關起來了。”方唯一抄兜跟上去,“以後彆給我安排這種活了,爛攤子都不夠你收拾的。”
“哼。”鄭耀笑了一聲,微微擰過臉來看他,“就你小子心思多,你哪裡瞧見我麻煩了?”說著他停了一停,同方唯一並肩往前走,“小屁孩而已,吃裡扒外…吃教訓,那是他活該。”
“丟了合同不心疼麼?”方唯一抬眼冷笑。
“是他鋒生哭著求著找上門來的。這會兒又提起褲子,裝人了,”鄭耀含笑看他一眼,“倒是你,跟他計較個什麼勁?傷了自個兒的手,不值當。”
方唯一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唇,“老板大氣,您說的是。”
鄭耀瞧著他臉上的神情變化,心裡明鏡兒似的,麵上卻了無痕跡,“嗯…你先去吧,換好衣服等著我。”
……
換好衣服等他?
方唯一懷疑自己聽錯了,又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無異,心裡驀地就掀起了萬丈風浪。
好好一建設社會主義的五好青年,來給人伏低做小,本就夠委屈了,難不成還要把自個兒搭進去?
鄭耀見他不動,笑了笑,自顧自的搖了搖頭,往前走了,剩他自己滿腦子問號。
引路的人抬起臉來,又問了一句,“先生?走吧,更衣室在這邊,不要讓鄭先生久等。”
方唯一乾著喉嚨,望著鄭耀的背影,半響,才不甚情願的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