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去去就回!”
梅念真跨過灌木叢,追向那道熟悉的身影,可是她輕功不如對方,不一會兒便跟丟了,隻好回到原地。
“你看見什麼了?”池百瑛朝她身後望去,“是先聖女嗎?”
梅念真搖頭:“不確定。若這顆石頭是先聖女的伴生石的話,那就是她。”
她把石頭放在桌上,池百瑛仔細看了一番後,道:“這塊不是先聖女的。一般來說,內力越醇厚,伴生石的光芒越純粹。先聖女的伴生石發光時通體玉白,這塊帶著一點藍光,所以不是先聖女的伴生石。”
“那這塊是?”
“我也不清楚,或許它隻是一塊普通的伴生石,並未經過聖女的血肉滋養。”
這句話讓梅念真陷入沉思,方才林中那道熟悉的身影分明就是陳瑞雲。她的醫毒兩術正是從《醫毒方》中學來的,因此池百瑛口中的先聖女是陳瑞雲無疑,可是這塊指向陳瑞雲的伴生石卻不是先聖女的伴生石。
“堂主的請求我會考慮的。”梅念真看了眼天,道,“夜色濃重,小路曲折難辨,煩請堂主派人帶路。”
…
淩晨,門外忽然傳來密集的砸門聲。梅念真被驚醒,連忙起身穿好衣裳開門。甫一開門,一道人影就砸下來,梅念真手忙腳亂地扶穩他,把他帶向茶桌邊。
“解藥……”徐清靠在梅念真頸邊,氣若遊絲,“……我要解藥。”
看來此次的藥效比上次更加猛烈。梅念真從布囊裡拿出解藥磕進他口裡,他吃了藥沒有立馬清醒,反而枕著梅念真睡著了。
氣息打在她脖頸邊,梅念真把徐清推在茶幾上,心煩意亂地爬上床。
翌日,梅念真醒時,徐清已經離開了。她找到徐清和楊若琅,將昨晚的事說與他們聽。
楊若琅聽後,道:“如此一來,我表兄的事有了著落,堂主這個請求我楊某人便答應了。”
“徐大哥,你呢?”梅念真問。
徐清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聞言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就在這時,昨日那名跟文野講過話的丫鬟帶人行色匆匆地趕往水榭。三人直覺有事發生,也跟了過去。
梅念真等人還未進門,就聽到打鬥的聲音。
“堂主當心!”
是文野的聲音。
徐清反應快,先行跨進門,擒住伸向池百瑛的手。池百瑛驚魂未定,捏著帕子咳嗽,湯婆稀碎,熱湯流了一地。
襲擊池百瑛的人身形魁梧,喘|息粗重,活像一頭虎。他反扭被捉住的手臂,掃向徐清下盤。徐清淩空躍起,掌刀劈在他頸側,那人吃痛,後退兩步。
“難怪你昨日有恃無恐,連寶慧的人也敢動,原來是有高人相助。”他聲如洪鐘,氣勢十足,內息顯然沒有因為這一掌受到任何擾亂。
李和光屈指成爪,向徐清抓來。徐清矮身躲過一擊,不想被他抓了一把。後肩登時就如被烈火烤過一般,火辣辣地疼。
“徐兄弟,此人是我落珮堂左使李和光。”文野受了傷,他腳步虛浮,靠梅念真扶著才沒有倒下,“格外小心他的手,他十指力大無窮……”
李和光冷哼一聲,將地上的瓷片踹向文野,止住他的話頭。楊若琅打偏瓷片,搖著扇子道:“堂堂左使,竟會使如此下三濫的招數。”
“論下三濫,在下遠遠不及徐少俠。”李和光按著後頸活動頭部,道,“背刺與偷襲,樣樣不少。”
他在提滿月樓紅扇被趁亂殺死一事。梅念真把文野交由楊若琅,抬腳上前:“紅扇是我殺死的。”
身形如虎的男人垂著眼皮上下打量梅念真,麵上的表情看不出他對她的話信了幾分。
“伴生石呢?”李和光說,“還有青瑣,都一並給我交出來。”
“你說這個?”梅念真抖出石頭,攤開手給他看。
見到伴生石,李和光伸手要搶,被徐清攔住。
“搶來搶去多沒意思啊,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她說,“你贏了,青瑣和伴生石都給你;但若你輸了的話,你自己也要留下,任憑我們處置。”
她又露出那顆小虎牙,笑容很是狡黠。
李和光沒把他們放在眼裡,他有大力無極手傍身,自認為無論輸贏都不會吃虧。
“我倒要看看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問,“說吧,玩什麼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