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常燕把拖鞋拿起來,看到上麵標簽都還沒摘下,一看價格--0.9元。
靳常燕這輩子都沒收過這麼廉價的禮物,難為蘇吱吱從億萬件商品中把這玩意找出來了。
靳常燕隨手要扔,餘光瞥到廉價花哨的包裝盒,鬼使神差將拖鞋放進去,蓋好,腳尖一踢推倒了衣櫃下的空隙中。
算了,看不見心不煩。
偶爾也要尊重一下彆人的審美。
接下來的日子裡蘇吱吱很少看見靳常燕,這人就跟他的頭銜一樣,忙的不可開交。
好在蘇吱吱早就習慣了獨自一人呆的生活,每天按部就班地吃飯,吃飯,吃飯,當然一玩起遊戲後便頗有點不知天昏地暗。
好在他網購的自熱火鍋和自熱米飯都放在一樓廚房旁邊,他還買了榨菜和各種熟食鹵味,想吃的時候特彆豐盛。
大半夜也不用勞煩周管家和後廚起身忙碌。
這夜,蘇吱吱照常黑白顛倒地玩遊戲,快淩晨兩點時,大神突然說他明天有事要休息,讓蘇吱吱早點睡覺,不要熬夜。
蘇吱吱回複了個‘是’,轉頭退出遊戲,感覺肚子很餓,他都習慣了偌大的彆墅裡晚上隻有他一人的動靜。
從樓梯上毫無顧忌地往下蹦,走到二樓時才聽到一樓隱約傳來走動聲音。
眉頭頓時擰起。
靳常燕回來了?這都大半夜了,他竟然還沒睡。
好辛苦啊,都是海城首富了還不能保證睡眠,真是可憐的社畜。
還得是他小兔嘰!
聰慧可愛,有閒又有錢。
他站在二樓往下探出頭,笑吟吟剛想開口打招呼,結果看到連吃飯都要幫傭夾菜的靳常燕獨自一人站在彆墅裡從沒有人用過的廚房,正慢條斯理地摘菜洗菜。
他似乎剛洗過澡,頭發還濕漉漉的。
身上剛換的白襯衫後背被水珠沾濕,胳膊上袖子挽起,渾身莫名散發著一種愜意的放鬆氛圍。
靳常燕似乎很享受著此刻的安靜,低頭專注洗菜,動作之間充滿了平靜。
蘇吱吱知道靳常燕之前很忙,見他難得閒暇,一時有點猶豫要不要下樓,打擾人家的安寧似乎不太好。
起碼小兔嘰沉浸於遊戲時,是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的。
正糾結時,樓下的靳常燕倏地一下抬起頭。鋒利的目光對上蘇吱吱那一刹那,冰冷無比,但轉瞬間便平靜無波,仿佛那一秒的尖銳是蘇吱吱錯覺似的。
但胸口砰砰直跳的心在提醒蘇吱吱,那並不是錯覺。
靳常燕骨子裡就是如此鋒利冰冷。
蘇吱吱一下子把自己之前因為靳常燕的放縱而產生的敷衍怠慢收回去,對著樓下尷尬地笑了兩聲。
這可是老板!
再怎麼小心也不為過。
誰想靳常燕竟微微勾起嘴角,抬手衝他招呼了兩下,在喊他下樓。
他心情是真的好。
蘇吱吱瞬間鬆一口氣。
剛走下樓,就聞到蔥油清淡又濃烈的香氣,靳常燕站在鍋前,將一碗水徑直倒入鍋裡,熱油頓時被冷水激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蘇吱吱眼睛一亮,不由得三兩步走到靳常燕身邊,探頭張望著鍋裡的水,笑眯眯道:“多加點水,給我也來一碗。”
“一碗?”靳常燕撇頭看他,眼神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