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笑著答謝,他於是跟著敬了一杯。
應子山離開桌前,卻又似乎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說,“這位兄台似乎有些眼熟,是否曾經有過一麵之緣?”
他斂了目光,平靜答道,“許是曾經路上遇過,在下實在不敢高攀,這杯便是祝應掌門早生貴子好了。”
看那人笑的開懷,身邊方文的眼色似有些著急。
他突然覺得很釋懷了。
就是這樣吧,與其生生重複不再被記憶的過去,不如用新的幸福填滿,即使曾經有過的傷懷或者喜悅,總有一天也會被其他磨得煙消雲散。
綻開一抹笑,將杯中物一飲而儘。
就此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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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子山看著對麵的人的笑容,腦海中似有什麼要被牽起。
然而另桌的人已經來到,於是他離開了這桌,繼續著敬酒。
既然無法想起的,也許隻是不重要的事情。
然而為什麼心中會有些許的遺憾。
為什麼會有針刺般的細小痛楚。
即使有些懷疑,在這大喜的日子裡,卻都不重要了。
他用幸福的表情,離開了身後那個平靜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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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看著麵前兩人的平靜,覺得似乎有些滑稽,然而又是充滿了苦楚。
明明不應該分開的,卻從此形同陌路。
他開始後悔救應子山,如果代價是讓那人受傷至深。
看著離開的應子山,他想喊出什麼,但是卻又不知該如何。
卻見莫千裡現出一副輕快的笑容。
“喂,我現在沒男人了,你要不要和我去遊曆?”
他瞪大了眼睛,然後幾不可信的,木訥的應了聲好。
然後跟在起身的那人身後,離開了鑼鼓喧天人聲鼎沸的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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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彆那麼一張呆臉,看著真煩。”
“……你……”
“你什麼你,有屁快放!”
“……”
“=皿=”
“……千裡,我可不可以後悔……”
“不行,是你自己說隨我開心的。”
“……我十三歲的時候,算命師說我識人不清……果然是真的……”
“哈哈哈哈,不管,上了賊船就不準下去了!”
……
小船漸隱在荷花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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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後的,已經在一起的莫千裡和方文偶遇了攜妻子同遊的應子山。
他們隻是平和的道了聲好,然後就此彆過。
“……”
“乾嘛一副苦瓜臉,有屁快放。”
“千裡啊……你……你真的不在乎了?”
“廢話,你什麼時候看我跟你一樣婆婆媽媽的了,說放下了就是放下了,不就是個男人麼。”
“……千裡你千萬這輩子都不要放下我呀我真的愛你呀嗚哇哇哇哇……”
某個尊嚴至上的小王爺,似乎已經被某個外表冷漠內心腹黑的家夥折磨成了天字號牛皮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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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個人回首時都能有人在燈火闌珊處相等。
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在那人還在時選擇回首。
既然無力撼動,就放下執念。
所缺憾的,終將有人將它填滿。
即使不是你我。
即使曾經遺憾。
不是每份愛情都能幸運的得到圓滿。
雖然我們終將得到我們的圓滿。
然而有些,是關於我們和愛情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