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覺得很驚詫。哪怕他眼神不好，隔了對他來說甚遠的距離，也無法拒絕那種光輝的瀲灩美麗。

“怎麼樣都是一輩子。”他忍不住一邊扒拉掉身上纏著張嘴欲咬的人，一邊對殷無離說。

“是啊。”殷無離有些傷感。

這在這樣一個遍地呼嚎，慘叫聲直擊到人腦膜心臟的夜裡，低的像是陶靖焉匕首倏然劃過時帶起的風聲。

（和諧期間，我就不對鄴都夜景做具體描繪了，大家自己在腦中和諧的幻想一下吧）

陶靖焉帶著他徑直走向鄴都城的另一個儘頭。

鄴都小徑雖多，大道卻其實並不算長，但到了晚上，你才會知道鄴都的人有多麼的密集和瘋狂。

即時陶靖焉下手越來越刁鑽歹毒，漸漸不肯直接殺掉撲上來的人。

他們在窒息失血中掙紮慘叫。

也不曾嚇退後來人。

“哥，他們至於，為了……這樣拚命嗎？”

陶靖焉一腳橫掃，踹飛了一圈人成功空出一個真空帶。

挽起殷無離的手。

無恥之極卻也標準至極的吻手禮。

“達令~！鄴都進麼，需要犧牲品。你說，那些為了躲避仇殺來到此地的人要是發現這裡是罪惡的天堂卻不是他的天堂時想要出去，又要付出什麼代價呢？”

陶靖焉的眼睛因為沾了血氣而格外驚心。

妖異的顏色越來越濃。

他竟然是這樣的屬於殺戮。

“他們都是想出去的人嗎？”

“不一定，達令。有的想出去，有的是被牽累進來的。”陶靖焉微笑，就像他手上的匕首帶著凜凜寒光，“殺紅了眼睛，那就分不出誰是誰了。都不無辜。”

殷無離沉默。

畜生也很沉默。

第一次來到鄴都的人，都難免如此。

這裡最讓你痛苦的不會是實實在在的傷痛或死亡，而是你會發現，人竟然是如此悲慘的，活著。

很絕望的夜色。

好在陶靖焉曆來是個冬暖夏涼的人。

很懂得將自己的溫度傳導到某個，位置。

儘頭依舊是瘴氣，看來比白日進入時重的多。陶靖焉示意兩人運轉內力覆蓋全身。

“海市不是什麼水平都進的去的。畜生呆會我穿內力給你不要反抗我。”

畜生有些悲劇的點頭，還是忍不住嘟囔，“到頭來我是拖後腿的，最弱……”

殷無離拍他一把。

“你來就很有用啦，辟邪啊！”

陶靖焉：“哈哈。達令~！見到你又這麼損了我真是欣慰啊！”

畜生：“……”

海市不是什麼水平都進的去的。畜生的水平，也勉強可以夠到一流高手的邊了。可還是要陶靖焉相助。

今夜此行不知如何艱難。

殷無離淡淡笑著回視幽怨的畜生。

他自身的真氣石焦綠的，而陶靖焉的真氣是血紅的，配到一起，實在是天都不忍做的好合。

殷無離的碧嵐心經護罩是淡淡藍色的，像是海風一樣，美麗清淡如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