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該死的陸魯,他生氣的想,他早該提醒他。
雖然他剛才是以開玩笑的語氣提示他,但是這意味著在昨天晚上他就懷疑了,卻沒有跟他說。
“我還以為是我昨晚醉酒的後遺症,”他恨恨的說,“居然不是。”他不開心的告訴他,“你為什麼不早提醒我,也許我是闌尾炎。”
“我早晨有問你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是你說沒事的,我又沒有給你做觸診,怎麼能隨便下結論!”
“去你的觸診,你就不能直接了當說出你的懷疑啊。”他激動的說,“你那些該死的醫生守則。”
陸魯好笑的麵對他的突如其來的怒火,“哇,你的火氣足夠給我烤成肉炭了!”
“如果有可能我甚至想給你直接烤了吃到肚子裡去。”他跟他吼道,一把將涼被掀開,掙紮著想下床,他懷疑他沒等因為闌尾炎致死而會先被陸魯給氣死。
他快手快腳的扶住他,攔住他想要換下睡衣的動作,“彆換衣服了,就這麼去醫院吧,老實說你今天吐了幾次?”他問,“家裡有溫度計沒有,我先給你測個體溫再走好了。”
“你能不能不這麼羅嗦?”腹部的不適使得他的情緒瀕臨爆發邊緣,他真是受夠了,能不能讓他安靜的,有尊嚴點啊。
陸魯以一個好醫生的態度包容著他的怒火,直到他母親忽然沒敲門就走進了房間。
她看看兒子漲紅臉色,又看看陸魯,不無挑釁的道,“怎麼樣,醫生對病人檢查情況還滿意麼,我可不會虐待我自己的兒子!”
“我一直對琦琦身體很滿意,”陸魯不管示弱回答,“但是對他身體不滿意的貌似是他自己的闌尾!”
這句話成功使他的母親變了臉色,“你什麼意思。”
“就是我話裡的那個意思。”陸魯以一個醫生傲慢回答道。
他的母親懷疑的轉向顧琦,“琦琦,他說的意思莫不是你真得生病了吧?”
他勉強跟母親露出微笑,“媽彆擔心。”他安慰道“我可能是闌尾有點炎症,陸魯會送我去醫院,小毛病而已,你彆擔心。”
他的母親倒吸了口涼氣,“琦琦....媽送你去醫院去。”他母親著急說。
這時一陣襲來的巨疼使他忍不住哼了一聲,他忍不住按住自己腹部,陸魯二話沒說,直接抱起他向門口去,轉頭冷冷對顧琦母親道:“如果你還可憐你的兒子的話,老實在家呆著,不要在到處噴灑毒液了,你行行好,讓我帶你兒子安靜去醫院!”
無視顧母氣的發紫臉色,他推門揚長而去。
“你,你怎麼敢這麼跟我母親說話!”他咬著牙說,“不管如何,那是我的母親!”
“我已經容忍了她冷血自私的話語太久了!”他冷酷的道,“你現在該關心的是你自己的身體!”他抱著他往樓下走。“我會直接要門診給你做全麵身體檢查,我雖然不敢百分之百的確定,但是除了闌尾炎,你胃也一定有毛病!”
“全麵檢查?你彆說笑了,我的胃沒啥毛病,闌尾發炎也就打幾個點滴消消炎就好了。”
他在車前停下來,聽到他的宣言忍不住挑眉,“我真不知道說你小白好,還是說你腦殘好,你最好祈禱你的闌尾不是更嚴重情況,怎麼看你也是要開刀的,我不認為簡單消炎點滴就會治好你!”
更嚴重?天啊,開刀?如果是真的被他的烏鴉嘴說中,他的花店啊,他的生意會全被攪亂的!
他堅決不要開刀!
"是急性闌尾炎。”到了醫院不久,值班的大夫在檢查片子還沒出來時候,就在簡短檢查後證實了陸魯的推測,“所有症狀都是典型急性闌尾炎。”
在到達醫院時候,他的痛楚已經加劇,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經用在了抵抗疼痛,但是他也模糊意識到當班的急診醫生一定跟陸魯很熟悉,這位值班醫生很和氣,態度也很親切,“誰來主刀?”他輕鬆的問陸魯。
陸魯一直注意著顧琦的臉色,聽到值班醫生話也沒有回頭,隻是傲慢回答“你上台吧,我會在旁邊觀察。”
“當然了。”值班醫生沒有絲毫意外點頭,隨即站起身,“那我現在去安排手術房,你幫我接下等下彩超片子。”
終於熬過一陣疼痛的顧琦,開口了,他咬牙恨恨道:“這是我的身體好吧,我有說我要開刀嘛!該死的陸魯,陸大主任,你以為你是誰,我才不要開刀,我才是病人好吧!”
“問題不在於你想不想開刀,琦琦。”他耐心解釋“急性闌尾炎表示是真的緊急狀態,要是不開刀,你的闌尾爆裂,那你的麻煩就大了,這個時候你就彆任性了。”
該死的,誰任性了,他不是任性,他隻是討厭他那職業性的討論自己的身體好吧,“我想任性的是,我說,陸大夫,你的態度實在是讓我討厭!”他大聲嚷道。
沒有發現值班醫生好笑的走出診室。
話一說出口,他就知道自己這是在亂發脾氣,他看出陸魯眼中的笑意,顯然他覺得自己這屬於無理取鬨,不想看到他的嘲弄,他賭氣般轉過頭去,不在看陸魯的臉。
“我要去給你辦理一些入院手續,你能自己呆會麼?”他溫柔問他。
他憂心的承認“嚕嚕,我,我有點怕,我還沒開過刀呢!”他轉過頭,紅著臉不得不承認自己膽怯。
他的目光更柔和了,“這隻是外科最小最小的一個手術,我會在手術室陪你的,你不用擔心,也許在手術台上你閉眼睡一覺起來,手術就就結束了,我會叫主刀大夫給你做漂亮點,省的給你那漂亮的皮膚留下難看刀口!”他安慰的調笑道。
“我還沒給我媽打電話告訴她我需要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