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會再你進手術室之前會幫你打電話的,”他安撫的道“現在應該放第一位的應該是你。”
“可是,菲菲他們還在飯店...”
“彆可是了,琦琦,”他堅持道:“現在你該好好休息下,不要總是為彆人不斷擔憂操心,你母親雖然老了,可是她很強勢,能照顧好她自己,菲菲曉峰他們也不是小孩子,能給他們自己聚會弄好,你就好好操心下你自己身體吧!”他半是哄勸的說,“而你停止為任何人操心,安心呆著吧。”
他憂心忡忡的看著陸魯,這輩子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住院過呢,現在他根本就放鬆不下來,想想他的情人是個資深有名望的外科主任醫師,可可笑的是,他依然緊張的要命!
“陪我,嚕嚕。”他放下所有的自尊,緊緊抓住他的手,“我需要你,”這是他從認識他以來,第一次懇求他,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出過如此軟弱的需求,而現在他放下自己所有自尊,對陸魯說了.....
他的眼神瞬間為這句話變得更加溫柔了起來,他回握住他的手,俯身低頭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顧琦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脖子,回應起他的吻,將他瀕臨崩潰的緊張發泄在這個吻中。
他的主動回應使得陸魯不由自主的將吻變得狂野起來,他的手也不受控製的在他身上遊移起來,直到走廊傳來漸進說話聲,兩個人才意識到他們此刻身處何處,而又為了什麼在這裡。
他克製離開他的嘴唇,“我會在這裡一直陪你。”他向他保證。
顧琦還想說點什麼,可是值班醫生已經走進房間,告知陸魯手術室已經準備完畢。
1位女年輕護士推著輪椅走進病房,準備將顧琦送進術前準備室做手術前準備,並且提示應該給他換醫院的病號服,好做手術前的備皮準備。
顧琦弄明白了女護士的意思之後,臉頰頓時漲的通紅,說什麼也不肯換衣服,女護士輕笑起來,“哎,你這個人,我可是你今後的病房護士哎,我都沒不好意思,你乾嘛不好意思啊。”
值班的醫師跟陸魯對視一笑,陸魯看著漲紅臉,越發覺得好笑,“他還從沒進過醫院呢,難怪臉皮薄,算了,我給他備皮好了,你們先去手術室準備,我送他去準備室好了。”
值班醫生跟小護士,笑嘻嘻的離開了病房,但是顧琦卻更加忸怩了起來。
“你彆扭什麼嘛。”陸魯從來沒有今天笑的這麼多,他手腳麻利把病號服給顧琦換上,一邊給臊的幾乎給臉埋進床裡的顧琦消毒備皮,一邊調笑道:“病不忌醫你難道不明白麼,進了醫院你就要聽醫生護士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他利落給自己情人隱□□做好消毒備皮,小心給臉蛋紅紅的顧琦安置到輪椅上,而此刻,從來沒這個醫院經曆的顧琦已經啥話都說不出來了。
在他叮囑下,陸魯無可奈何的在他進病房前給他母親打了電話,然後才推他進了手術室。
“還好麼?顧琦?”值班醫生身上穿著手術室的消毒綠袍子,微笑著低頭問剛做過麻醉的顧琦。
當麻醉生效之後,他已經感覺不到腹部的劇痛,隨之而來是體力被消耗一空的乏力跟困倦。
他沒有看到陸魯,他吃力轉頭到處尋找陸魯身影,值班醫生似乎猜出他的想法,低聲安慰道:“陸魯因為幫你打電話耽誤點時間,正在做消毒呢,馬上就進來手術室了,不要擔心,我的技術可是你家的陸魯帶出來的哦。”
醫生的安慰並沒有起到多大作用,他還是沒有放鬆下來,當陸魯走進手術室,站到他的身邊輕輕揉捏那隻注射著點滴的手是,瞬間傳來的溫暖讓他全然放鬆下來,然後就在射光燈下睡了過去。
當他再睜開眼睛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隻有走廊的廊燈映射進房間一些柔和光,屋內是一片漆黑,借著那些許柔光,他第一眼看見就是他床邊椅子上已經睡著了的陸魯。
他一定在這裡坐了好久,一直衣冠整齊的他,衣領扣子已經全部解開,頭發也淩亂散落在額前,臉上一貫愛緊繃的線條,已經因為熟睡而變得溫和的神情。
借著那些微的光線,他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打量著自己的情人,他不無心痛的意識到,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陸魯熟睡的樣子......
對於曾經同居了半年多的情侶來說,這真是叫人難以想象狀況,他們不是沒上過床做過愛,他們隻是從未睡在一起過!
至少以他的記憶來說。
正當他默默沉寂在獨處時光中時,他聽見走廊傳來漸進的腳步聲,門把轉動聲音使得他不好意思的趕緊閉上眼睛,他本能不想叫人看見自己在黑暗中凝視著陸魯,他怕自己目光出賣自己。
他聽到陸魯因為察覺有人進了房間而在椅子上轉動身體聲音,可是他隻能靜靜的閉著眼睛躺在這裡。
“他醒了沒有?”值班醫生輕聲問。
“他白天體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從手術台上睡著到現在隻說了些夢話,”陸魯沒有多少精神的回答,疲倦的打了個哈欠,“我想我也睡著了。”
“你為什麼不回值班室睡一覺?”值班醫生關心問,“他醒了的話,我會叫護士去喊你的。”
“算了,等下我就在他旁邊病床湊合一下得了,我答應他要在他身邊陪著他的。”他拒絕道,“隻要你明天早晨查房時候,裝不知道我違反規定睡在病房裡就好。”
顧琦覺得自己好殘忍,明知道白天陸魯在醫院也很勞累,卻還任性要求他一直陪著他,要知道陸魯也非常需要睡眠跟休息的!
怎麼才能讓陸魯回去休息呢,正當他煩惱時候,陸魯又說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他輕聲跟值班醫生說:“這裡有我就好,沒有必要我們二個醫生都為這一個患者守夜。”他說。
“你確定嗎?”值班醫生猶豫問。
“當然,”陸魯漫不經心的回答,“沒什麼規定說主任醫生不可以為術後的患者守夜的,哦,辛苦你了,趙綱,回頭我請你吃飯。”他親切說,幾秒鐘後,門又一次發出聲音,值班醫生離開了房間。
趙綱?顧琦不敢置信的聽著這個名字,趙綱,小陸魯一屆的學弟,後來陸魯的同事,不就是現在這個值班醫生嘛!原來他就是趙綱,陸魯多年來一直苦戀著的那個男人,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哎!
他不無苦澀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