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世叔妻含垢忍辱恐怕也不過如此,今日蒙太子讓冰塵雪一嘗脫衣之辱,我定當永記在心。”眼裡的平靜逐漸被隱忍所替代,她冷笑了一聲,望著身上一件一件衣服落下,心頭竟有種莫名的快意。
今日之辱,她冰塵雪他日必當回報之。
手中一抖,殷佐忽然停下了手邊的動作,一雙黑目深不可測地抬向她,不知打量了多久,而後嘴角忽然放肆地露出一個鄙夷的笑來。
“想報複?那也得你有了那個實力。冰塵雪,女人永遠也彆想頂破頭上的天!”說完輕蔑一笑,雙手重新利落地將她身下的袍子扯出重重扔在一邊。
蒼白的臉上慢慢無奈地扯出一個冷笑,她轉頭狠狠地看著他,似乎要將他的麵孔深深地記入骨子裡去……
“是嗎?!”重重地吐出兩個字,她鄙夷地睨了他一眼,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笑聲裡充滿了諷刺和不屈。
目光驟然變冷,殷佐忽地將手中拉過的袍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冷眸一閃,胸口的伏動不覺更激烈了…
似乎感受到即將而來的暴風雨,冰塵雪皺了皺眉頭,右手不自覺撐著馬車直到退到貼在窗邊。
兩邊冰冷的雙唇毫無溫度地貼了上來,靈巧的舌乘機鍬開了她禁閉的雙唇,直到侵入她嘴中,狠狠地掠奪著…
腦中頓時一片空白,一種陌生麻酥的感覺迅速彌漫在她全身…
他反複地噬咬著她的唇瓣,冰冷地雙唇帶著濃濃的挑釁意味,幾乎要將她的唇生生吞下去,胸中騰地有一種受侮辱的感覺,她冷不防睜大眼睛,正欲用力推開身上的人,嘴上的壓迫卻驀地消失了……
“這就是你拒絕本太子的方式?!冰塵雪,沒想到你也不過和那些庸俗的女人一個德興!隻是,或許你的方式不同。以硬碰硬來吸引本太子的注意?!不錯,你的確做到了,可是…”說到這裡,他忽然話鋒一轉,頭緩緩低下,在離她一尺遠的上方繼而居高臨下笑道:“本太子卻更加嫌惡你!”
說完冰冷的手指輕蔑性的撫過她微微紅腫的雙唇,笑得異常邪惡。
胸中壓抑的情感一瞬間幾乎要傾泄而出,她不堪地咬住了下唇,那雙如水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怒氣漸漸在瞳中積聚……
右手突地伸起,她的眼中不知何時滿上一層水氣,晶瑩閃亮。
心一陣一陣絞痛著,仿佛隨時都能將她湮滅..
嘴唇抖了抖,她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他忽然抬起胳膊將她的手重重地握住,力氣大得幾乎要將她的手捏碎.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還沒有這個資格!”冷哼一聲,他突然重重地將她砸在了轎子的壁上。
“來人,給本太子牽來馬車。”忽然,殷佐朝外麵喊了一句,聲音有些急躁。
冰塵雪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嘴角嫌惡地彎起了一個弧度,望著滿身刺目的紅黃,心頭冰涼一片。
轉頭不屑地看了一眼她,殷佐將布簾拉起來看了看外麵。
“下來。”寒聲望了一眼身邊一臉冷色的女子,他轉而快速走下了轎子。
冷哼一聲,她轉眼瞧了他一下,麵色沒有半點軟化。
她不是他的奴才,憑什麼任由他使喚?!
心中那股天然的傲氣一躍而升,她眼裡不覺又蒙生出一股明顯的恨意。
眼前這個男人除了恨,什麼也沒有帶給她!
“冰塵雪,如果你非要本太子動手的話,隻怕到時候你會後悔。”說完冷眸一變,轉身朝外麵奴才喊道:“還不快去把太子妃扶下來?若是她一個時辰不出來,你們就給本太子在這跪上一個時辰,直到她出來為止!”
話語冰冷無情,那雙深邃的眼睛寒到了極點。
心中一驚,她倉皇地看了轎子外幾個身著薄衣的奴才們一眼,縱使心中萬般不屈,此刻卻也有如梗在刺,隻得將滿腔悲憤狠狠吞進肚中。
“誠如您願,你可以放了他們吧?!”寒眸怨憤地瞪著他,因為憤怒,她的胸口不住地起伏著。
聞聲,殷佐悶哼一聲,轉頭走到一邊,兀自鑽入了另一座馬車內。
不動聲色地看了不遠處那輛褐色的馬車一眼,她倔強地立在寒風中,硬是不願向前半步。
“太子妃,您就上去吧,奴才們這條賤命倒是不算什麼,可是這今日乃宮宴,還望您彆惱了咱太子爺才是啊!”突然,一個年紀稍微長些的老人家走了過來,輕聲在她耳邊叨嘮了一句。
胸間頓時如千斤石頭在壓,她抬頭望了眼那張滿是皺紋的臉,心裡突地湧上萬般情緒。
她爹爹此刻怕也是如此一張麵孔吧?!那順天府的地牢陰冷潮濕,隻怕如今也撐不了多少時日了。
麵色微微緩和了一下,冰冷的眸子瞬間蓋上一層水氣,潮濕得澀人。
“恩,你…也保重!”萬分感傷地望了老人家一眼,她緊緊咬住了下唇,遂飛快鑽入了馬車內。
偌大的空間內,兩人遠遠地坐著,一時隻覺冰冷地氣息在兩人周圍不斷地縈繞。
將身下的長袍卷起了一些,她徑自一手掀開簾子,朝外看了一眼,這時才發現馬車竟駛入了另一條熱鬨的大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