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垢忍辱 “曹世叔妻含垢忍辱恐怕也不……(2 / 2)

“這是去哪?”心下一驚,一種害怕油然而生。

狹眸毫無溫度地對向前方,薄唇依舊沒有感情地緊抿著,像是慢慢地在積聚某種情緒。

“到了你自然就知曉。”冷哼了聲,話語中無不含嫌棄之意。

馬車內的氣流瞬間又恢複了方才的凝重,兩人均麵色各異地坐著,一個冷如寒冰,一個卻又心事重重。

正在雙方窘迫得有些尷尬的時候,馬車忽地停了下來…

眉頭一皺,她轉而幾乎反射性地挑起右側布簾一看,卻發現馬車停在了一處京城有些名氣的茶館外。

“你要做什麼?”半垂了眼皮,她不解地皺起了眉頭。

臉色一凜,目光轉而幽幽地望了望她,透出萬般犀利繁雜的意味。

殷佐冷冷地勾了勾嘴角,麵如寒冰徑自彎下身跳下了馬車,回頭半眯了眼睛,一臉森然地望向她。

坦然如素地向外看了眼,寒眸快速地掃過他,像是沒有看見一般,她一手用力地掀起身下袍子,身子向右一傾,掃了掃馬車下大約一米的距離,秀眉一皺,索性直接跳了下去…

因忽略了中間那個陡坡,左腿落地時不想往裡拐了一個角度,一時竟折了腿…

眼中不覺冷藏了蔑視,嘴角的涼笑更深了深。

“我的太子妃,咱們可以進去了吧?”嘲諷地彎了下嘴角,他一揮手,將身邊三個奴才都一股腦打發到前邊去了。

習慣性地抖了抖袍子上地灰塵,大步一邁,殷佐轉身快步走了進去,絲毫不顧身後人正一臉痛苦地咬住下唇。

心中暗自罵了一聲,冰塵雪抬頭忿忿地望了前麵那道瀟灑的身影一眼,麵色轉而漲得通紅。

“夫人,這邊請。”好不容易進了茶館,冷眼望著中間一片喧嘩,那殷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一群人之中…

正在她略有些不知所措時,這會兒從樓上走下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右手一擺,必恭必敬地將她請上了二樓。

麵無表情地掃了中間那塊空地一眼,心中頓時有些疑惑:這殷佐這會兒工夫不急著赴宴,卻將她帶到這個京城數一數二的茶館來,究竟有何目的?!

心下一時七上八下琢磨不定,她隻得訕訕地跟在了那個中年男人身後走進了一間布置得十分典雅的包廂內!

隻見紅牆綠景,檀木雕刻成的屏風後,一副長方形的墨水畫鑲嵌在中央,底下絲絲流水小竹聲,一時景動、情動!

傅壽清歌沙嫩簫,紅牙紫玉夜相邀。淡唇不覺抿了抿,腦子裡突然響起了一句好詞。

想不到這種粗俗的地方,竟有如此彆雅的裝飾!秀眉微微舒展了一些,目光轉而移向另一邊,卻見殷佐斟了杯好茶,正冷眼打量著她。

“說書快開始了,還愣在那做什麼?!”不耐煩地飲儘了杯中之水,殷佐轉而將目光移向了下方。

目光微斂,麵色有些不快地看了周圍三兩個奴才一眼,她隻得不情不願地坐在了離窗最近的一個位子上。

“太子妃難道就不好奇本太子為何要將你帶到這兒來?”嘴角隱約夾雜了一抹笑意,殷佐一臉深意地掃了那張蒼白的臉一眼,眼睛掠過之時,眉頭不覺皺了一下。

素淨的幾乎青白的臉上,未施任何脂粉,在一片明火般的亮光中,顯得尤其沒有血色。

聞言,目光不自然地閃爍了一下,抬眼嘲諷地看向下方,她抿了抿乾裂的唇,不屑道:

“我相信太子這麼做定自有道理!”說完,深深地凝視著他,眸光定格不動…

談話間,一樓中央的那個舞台不知何時走上來一個身著灰色長袍的老者,白須蒼蒼,兩眼閃著異樣的神采。

嘴角暗自一扯,他的眼中不覺增添了幾分複雜的笑意。

心頭冷不防有些疑惑,冰塵雪又看了看他,卻見他目光始終望向一樓中間那個台子,一時也隻得壓下滿心疑惑,跟著看了過去。

這時,老者身前突然多了一張青木書案,右手舉著一把折扇,左手握住一把戒尺,目光一峻,開始徐徐道來:

“話說這月初十六,太子娶了這京城第一才女冰大學士之女冰塵霜,原本一樁世間佳姻,可誰知,當天晚上紅蓋頭一掀,這喜帕子下麵的人卻非冰塵霜,傳言道此人乃冰府另一千金,自小愚昧不堪…”

聲音一波高過一波,隻聽一片喧鬨聲中,眾人唏噓一片…

雙頰不自覺羞得通紅,耳邊傳來的譏諷聲、嘲笑聲如一把刀深深刺入了她胸中…

霍地站起身,胸中的羞憤與侮辱漫溢出來,幾乎要將她逼瘋!

那一張張訴說著不屑的嘴,那一張張刺目的笑臉,無時不在提醒她鵲巢鳩占這個不堪的事實。

忿忿地埋下頭,右腿急不可耐地邁鋈ィ路鷙薏壞昧⒓捶衫胝飧齙胤健?

“太子妃這是怎麼了?似乎這戲還沒完呢!”抬眼懶懶地睥睨了她一眼,望著那張羞憤難堪的臉,他心頭忽地湧上一陣莫名的喜悅。

心頭的不屈如潮水般襲來,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離他兩尺遠的地方,胸中充滿了無奈和苦澀!

“三兒,還不快去把太子妃扶過來坐下?!這好戲隻怕才剛剛開始!”殷佐斜了她一眼,聲音冷不防提高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