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竺直接擺爛,心道你他媽出場晚了,要是早點出場他還會害怕,可惜他已經見識過家裡那幾個狗腿的厲害了。區區一個眼神,論語言攻擊比不過管家,論武力攻擊比不過那瘋狗。
最後,太傅重新看向周歸心,溫聲道:“皇上,臣就在走廊儘頭左手邊的屋子裡。您若是有什麼事,儘管來找臣。臣就先行告退了。”
周歸心點了點腦袋,依依不舍地看著太傅離開。
段秩:“……”
他看向周歸心,似乎是不經意地問道:“皇上就這麼喜歡太傅?”
“太傅自幼就在宮中陪朕玩,”周歸心站在段秩和蘇青竺的中間,語氣難免有些炫耀,“太傅長朕九歲,朕十歲那年太傅就取得了狀元。太傅雖然對朕嚴厲,但太傅之於朕,就如兄長一般。”
段秩嘴上說:“皇上與太傅真是親如手足,羨煞旁人,竹馬之情,無人可比。”
蘇青竺看了眼段秩,大有一番看好戲的樣子。我的白月光的白月光另有其人,真狗血,真刺激,真抓馬。他剛想揚起來的嘴角又壓了下來,他跟著湊什麼熱鬨,他的目標不是攻略段秩嗎?
蘇青竺輕咳了一聲,往周歸心旁邊靠了靠,道:“哥哥。我早晨也是太急了所以才忘了提醒你。”
周歸心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他堂堂天子,豈是一言一語就能被哄騙過去的?
周歸心嘟囔道:“朕拿你當親弟弟,你卻算計朕。朕討厭你。”
蘇青竺:“……”
周歸心生得漂亮,整個人又散發著一種天真無害的氣質,往那一站像隻左顧右盼的小兔。他現在站在一旁,也不願意搭理蘇青竺,蘇青竺覺得周歸心要是長了兔耳朵現在肯定都垂在身後了。
弄得自己像是欺負他了一般。蘇青竺實在想不通自己心頭這股縈繞不去的罪惡感是怎麼回事。
他往周歸心那邊又靠了靠,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一定注意。你原諒我吧,哥哥。”
他一靠近周歸心,周歸心就躲,周歸心一躲,就挨上了段秩。段秩也不動,任由周歸心靠近自己。
周歸心貼到了段秩的手臂,他動不了了,隻好提高了聲音:“蘇青竺,你擠到朕了!”
聞言,段秩像是要保護周歸心般把周歸心往自己這邊又拉了拉。他看向蘇青竺,毫不留情:“蘇青竺,你該當何罪。”
蘇青竺:“……”
我他媽要報警。
周歸心動了氣,立刻就數落蘇青竺:“朕將太傅當作兄長,太傅對朕千萬般好。朕將你當作弟弟,你卻不領情!”
段秩拉著周歸心的手都僵了僵,又是太傅。
蘇青竺本來的一點無語感,登時被他的指控弄得煙消雲散了,他尷尬道:“我……我真的是忘了。今早管家還有爸媽都特彆不對勁,我光在意他們了,所以才忘了。”
周歸心:“……”
他抬眸看了眼蘇青竺,產生了幾分心虛感。福公公還有尚書他們,好像是因為自己才產生變化的……
段秩想起太傅,差不多能猜到蘇家的“不對勁”是怎麼個不對勁法。
周歸心抿著唇,抬眸看一眼蘇青竺又迅速撤回來,鬼鬼祟祟的。
蘇青竺很明顯也是想到了這一層,對啊,本來這就不是他的錯,他還想問蘇家那一群人到底怎麼回事呢。
周歸心慢吞吞道:“嗯……朕……”
段秩冷不丁地開口道:“這事想來是烏龍,皇上睿智聰慧,肯定是沒有錯的。”
周歸心眼巴巴地看著段秩。
蘇青竺:“……”
服了,就知道有白月光的主角一點也不好攻略。
段秩隻覺得周歸心垂著的小兔耳朵瞬間支棱起來了,他神色不變,認真道:“蘇青竺到底還是年輕,心性不穩,不及皇上沉穩,遇事有點慌張也在所難免,這次也算是吃了一個教訓。”
蘇青竺:“……”好好好,這樣搞是吧。
周歸心又看向蘇青竺。
蘇青竺勉強擠出來一絲笑容:“段秩說得對。”
他倆一起給周歸心搭了個台階,周歸心開開心心地跑下去了,他往蘇青竺身邊靠了靠,道:“沒關係。朕也有錯,朕下次一定多相信皇弟。”
蘇青竺:“。”行吧。
三人又站了一會兒,這才打了下課鈴。女老師從教室裡走了出來,無視掉段秩和蘇青竺,隻點了周歸心:“周歸心,你跟我過來。”
周歸心一下子緊張起來。女老師點了他的名字後便走向辦公室,周歸心驚慌失措地看著段秩,段秩溫聲道:“沒事的。”
那女老師跟太傅一間辦公室,那太傅肯定不會讓周歸心被為難的。
段秩想到這一點,心底難免煩躁了一些。
蘇青竺看了眼天降女神師,巴不得讓她把周歸心罵一頓,好讓周歸心變回原來的模樣,但想起周歸心現在傻不登的樣子,還是提醒他:“哥哥。你在她麵前千萬不要自稱‘朕’,要說‘我’。”
段秩點點頭,蘇青竺這點倒是說得對。
周歸心:“……”
這麼凶?連朕都不讓說。
他有些犯怵,又覺得皇帝不能這麼膽小懦弱,隻好不舍地給段秩和蘇青竺揮了揮手,慢吞吞跟上了那個女教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