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那怪獸又道:“我是神獸貔……(1 / 2)

那怪獸又道:“我是神獸貔貅,你馬家先人於我有恩,特來人間保護你。即日起你就是我的主人,

我平日裡隱在玉佩裡,協助你斬妖除魔。”

原來這家夥是我的召喚獸,我想了想,樂了。

這可夠牛掰的嘿,以後彆人遛狗我遛皮卡丘,再有小區警衛攔著我不讓我進去貼小廣告我就放獅子

咬他,這就打遍天下無敵手,立於這一行的巔峰了。

這房子裡的什麼鬼啊怪啊的,統統靠邊站,讓那小鬼給我端茶倒水,讓那吊死鬼給我按摩,拿那人

頭當保齡球玩!

我正這樣想著,那怪獸身體忽然發出一陣白光,化成變成小貓大小。

那貔貅說:“現在開始,我的能力強弱和你法力成正比,你強我強,你弱我弱。”

接著,它用實際行動向我證明了它現在的能力,用爪子狠狠的拍向地上的一隻蒼蠅。

等它把爪子拿開以後,那隻蒼蠅悠悠然的飛走了。

這天晚上我和貔貅促膝長談。它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對我進行洗腦,配合著這幾天的所見所聞,硬生生的

把我從一個無神論者變成了一個懷疑主義者。

按照它的說法,貔貅是瑞祥聖獸,龍九子之一,除了除妖抓鬼還有附加功能——因為它沒有排泄器

官所以隻吃不出,所有具有招財的功能。

聽到這裡我其實很有些同情它,它老爸不知道造了什麼孽,才會被人詛咒的生兒子沒那啥。

但是之後貔貅還用帶著憐憫與諷刺的語氣告訴我,因為我太沒用,所以現在他的招財功能也就是能

保證我賣三張彩票一定能中五塊錢的程度。

我對他這種態度非常不爽,並且為之前同情它感到後悔。

貔貅道:“這屋子處於極陰之地,是妖物修煉的好場所,會不斷地吸引冤魂鬼怪過來,凡人呆的久

了,非死即傷,我儘力保護你。”

這屋子是鬼屋這件事情是落實了,貔貅說他隻能儘全力保護我。

儘全力這三個字非常的微妙,就像醫生對剛玩完躲貓貓的病人家屬說的一樣,人家儘力了,是死是

活就看你運氣了。

不過咱智商和美國總統一樣,再咋樣也知道樹挪死人挪活的道理,聽完貔貅的講解,我就跳起來收

拾東西準備逃。

“不用搬離這裡,”貔貅又說,“因為你現在已經不是普通人了。”

我一驚,停下手中的動作。

按照以往電視劇的套路,一般說這話的高人都會開始運功,然後自燃,背上冒出幾股白煙,接著打

通我的任督二脈,從懷裡掏出一本武林秘籍和一小瓶丹藥,說:“說現在我把全部法力傳給你,再學會

這些,你就不是凡人,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神人了!”

基本上,隻要有了這個開頭,以後就能遇見無數的漂亮妹妹投懷送抱。

我充滿希翼的望向貔貅。

像是看透我的想法一般,貔貅冷哼一聲,道:“你現在是一個道士了,又在這屋子裡呆了太長時間

,身上已經沾染了陰氣,就算搬走也沒用。身為道士,你的磁場已經和普通人類不同。你現在遇見那些

臟東西的幾率是原來的上百倍,陰陽相克,你會比一般人更加倒黴。況且你現在法力不強,在這個屋中

二樓供奉的張道長還能護著你,如果離開,恐怕沒幾天就會意外身亡。”

我哭的心都有了,決定明天就把那大胡子的道士像搬來掛自己屋裡。

說到這裡,天已經微亮了,遠處村子一陣雞叫,貔貅化作一道綠光重新回到我的玉佩裡。

一夜沒睡覺,這會兒也睡不著,天亮了我也沒什麼怕的,索性拉開門衝到二樓對著那道士像磕了幾

個頭,暗自下定決心一會出去軋幾個紙美人給道長燒了。然後才拿著漿糊和小廣告出門。

因為一晚上沒睡,這一天貼廣告都沒精神,貼到下午太陽曬得太大,覺得實在撐不住了,決定收工

回家,走了幾步聽見有人叫我名字。

“馬力術!馬力術!”

我扭頭一看,是老王,站在陰涼地兒朝我揮手。

不過一天沒見,那人腰彎的更厲害了。

“過來,咱倆聊聊。”

我沒過去,他站的後麵是個十八層的辦公樓,剛建起來的時候算是我們城市的標誌性建築,很多想

不開的人喜歡從上麵跳樓自殺,因為樓層最高所以一跳保準死。

這會兒我就能看到那些跳樓的鬼魂一個一個煮餃子一樣往下跳。

老王自然看不見,就是在鬼魂穿過他的時候抖了一下,打了個噴嚏。

見我沒過去,老王自己走過來。

“新房子住的咋樣?”老王掏出一包煙,遞到我麵前示意我拿。

一般老王請抽煙都是五塊的白沙,如果有求於人就是給十塊的紅塔山,今天我一看那煙的皮子是中

華,心裡就明白這家夥有什麼難處要求我了。

而且肯定還是特厲害的事兒。

我沒好意思多拿,拿多了顯得咱沒見過市麵,就掏了三根,放兜裡怕擠壞了,就左右耳朵一邊夾了

一根,嘴上又叼了一根,借著老王的打火機點著了,抽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說:“挺好。”

老王看著我,有點欲言又止,想說啥又不好意思說出來的那種表情,然後拍著我的肩膀說:“走,

今天我請客,到我家喝酒去。”

之前我說過,老王的診所小廣告都是我順路貼的,他從不付我錢。

就我看來,他這個人除了節省,再沒啥大的優點了。

我住他的小平房這麼多年,還免費幫他貼了這麼久小廣告,他都沒請我吃過飯,今天忽然要請我喝

酒,按照那句古話就是——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搖搖頭說:“算了吧。”

老王一把拽住我胳膊:“我請客!再買幾個涼菜!你要吃啥儘管和我說!”我覺得他身上的那些死

孩子惡心,一直和他保持著距離,這會兒靠近了看,才發現他臉色蒼白,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眼球布滿

紅絲,像是幾天沒睡的樣子。

沒等我回話,老王跑到一旁的鹵味店買了一斤牛肉一隻燒雞。

他可是下了血本了。

我決定還是隨他去,看看他有什麼事,能幫就幫了,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也想不出他圖我什麼,到

時候覺得幫不上忙虧了他,頂多禮尚往來,請他到我小二樓住兩天。

這裡離高級小平房住宅區不遠,我倆一路走回去,老王晃晃悠悠的,走路的時候背上的小孩一顫一

顫,血糊糊的,那些小孩連眼睛都睜不開,隻會在老王身上扒著,時不時的蠕動一下,遠處看起來就像

背了個紅色的烏龜殼。

等我們進了屋,老王立馬轉身把門反鎖上了。

我說:“乾嗎鎖門?”

老王說:“一會你從那邊門出,晚上我不工作了……你看清楚,我門鎖好了?”

“鎖好了。”這人果然年紀大了,連剛做過的事都不放心。

老王家的平房經過改造,前麵是診所後麵是住的地方,一邊一個門。

診所裡充斥著一股醫用酒精的味兒,診所分為櫃台和手術間兩塊,中間有一堵牆隔住,沒有裝門,

就一個布簾子擋著。

說是手術室,其實也就是一個小房間,正中放了一個木板床,白色的床單洗的發灰,下方全是褐色

的印記。

水泥地上也是,一塊一塊的深色印記,看起來臟兮兮的。

老王好像挺不喜歡自己的手術室,快步走了出去。手術室後麵是個小院子,兩根竹竿中間掛了根鐵

絲,晾著剛洗好的白布單子。

老王轉頭把手術室的門鎖上,又問了我一句:“你看,鎖好了吧?”

他這會兒要再加一句‘你逃不走了’我就可以認為他垂涎我美色,捂著胸口喊救命了。

作為一個單身男中年,老王的警惕性高的有點過分。

老王看看那鎖頭,又看看我,這才放心的拍拍我的肩膀:“走,進去喝酒去。”

老王住的客廳挺寬敞的,老王把東西放桌上,拖來兩個凳子,就招呼我吃起來。

雖然他買了一堆東西,對著那些死孩子我還真是沒有什麼胃口,眼一瞟看到老王掛在客廳正中央的

黑白結婚照,心裡忽然有點感慨。

老王的老婆死了三年了,和我比起來,他算是這一帶的有為企業家,不少離異大嬸曾經向他拋出過

愛情的橄欖枝,不過老王心裡還惦記著他老婆,一直都沒再婚。

老王坐下也不吭聲,拿著杯子一杯一杯的灌黃湯,時不時的偷偷瞟我幾眼,像是有話說又說不出來

的樣子,再愁眉苦臉的歎口氣,再接著灌。

看著血孩子喝酒實在不是滋味,我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說:“老王,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咱大男

人的彆扭扭捏捏的。”

老王歎了一口氣:“小馬,你是個文化人,我說話你肯定不信……”

我直棱著耳朵聽他說下麵的話,誰知道他又一聲歎息,說:“不成,和你說了你肯定覺得我神經病

。”

我現在就覺得你神經病!

他叫我來,又遮遮掩掩的不說個明白,眼看著我就要發火,老王說:“冰箱裡還有點豬肚,你拿來

我們一起吃了。”

我走過去開冰箱門,第二層放著一個人頭,第二層放著吃剩的青椒炒雞蛋,第三層放著一袋牛肚。

我一對眼就看到了那個人頭,是個女人的臉,閉著眼睛,頭皮掉了半拉。露出半邊頭蓋骨。

我一把把冰箱門甩上,心想壞了,都是人頭,這個女人頭和昨天那男人頭說不定是兩口子,昨天我

把那男的扔了,這女的就跟蹤我跟蹤到這裡來了!

老王有點緊張的問:“咋了,你看到啥了?”

我想這東西老王看不到,彆把人嚇著了,就說:“沒事沒事,手滑了一下。”然後強裝鎮定的再次

打開冰箱門。

老王說:“哦。”

他話音剛落,那女人頭倏地張開眼睛,直直的盯著我。

那眼神十分怨毒,好像下一秒就要飛出來咬我一樣。

我連忙抽出那袋牛肚,關上冰箱門。

拿著牛肚坐回去,才發現老王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咋樣?”

“什麼咋樣?”

老王盯了我一會兒,忽然鬆了口氣,哈哈的笑了兩聲,心裡有一塊石頭落地似的:“喝酒喝酒,來

,小馬我敬你。”

我不能理解他為啥突然變的這麼高興,手都樂的使勁抖,啤酒灑的滿桌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