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舊站在原地,早已經失去血色的臉麵無表情,冷冷的望著五個人,然後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她騙我們!”馮麗看的戰栗起來,抱著自己的胳膊驚叫道,“她沒有走!她騙了我們!”
“你們看不見所謂‘碟仙’的模樣,又怎麼會認定那東西是仙,對你們懷有善意?”三娘收起玉盤,“人要有自知之明,就會敬神鬼而遠之,不隨便招惹能力以外的東西。”
我聽三娘這話說的有道理,也歎了口氣,接話道:“三娘說的有理,陰陽兩道本就互不乾涉,他死他的,你活你的,平時也沒什麼接觸的途徑,兩邊人都能過好。可現在人家死的好好的,你們非要把人家招過來拿碟子指字給你們看,這不是犯賤找抽呢麼,恰巧碰個死的時候怨氣大,一肚子火的,人家平時身邊都是同等級的鬼,打也打不過,正好你們一幫愣頭青撞上來,不拿你們撒氣又找誰啊?”
馮麗也不知道是被我訓的還是害怕,小聲的哭了起來。
我說:“行了行了,這事也過去了,你們也安全了,就當個教訓吧,以後好好學習,爭取做個像我一樣的有檔次的人,好好過自己的人生,彆再招惹鬼啊神啊的了。”然後扭著頭,對三娘說,“是吧?”
三娘沒有吭聲,看著我笑,紅潤的嘴唇微微翹了起來。
我忽然想起剛才她說的看見女鬼跟我回家她心裡不高興。心裡忽然就蕩漾起來了,有股名叫愛情的情感,從我的腳後跟發芽,衝到胸口,蔓延到脖子,燒的我臉都紅了。
為啥不高興?嫉妒唄!為啥嫉妒?喜歡我唄!為啥喜歡我?那不是當然的麼,我長得帥性格好有文化還是馬氏廣告公司的老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
馮麗還在抽抽提提的哭。嚴浩說:“我們走了。”
我頭都沒回,朝他們揮揮手:“快走吧快走吧。”然後咳嗽了一聲,挺不好意思的走到三娘身旁搭話:“我發現我原來誤解你了。”
三娘瞟我一眼,聲音軟軟的:“誤解什麼啊?”
我說:“你是個好狐狸精。”
三娘用手指撥弄著卷發,斜著眼睛看我,聲音依然酥酥的:“你哪裡看出來我好了啊?”
這聲音配著這眼神,我半邊身子都酥了,有點支撐不住,靠在旁邊的牆上,說:“你心眼好,要不然第一次怎麼會把張佳燕的魂魄安回去?”
“其實我她的魂魄第二次出竅我也看到了,不過懶得管她了。我知道被附身的是她,但是不想告訴你。”三娘依然撥弄著卷發,笑嘻嘻的看著我,“我心眼其實惡毒的很,看到有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自尋死路,就巴不得她們早點死。”
這狐狸精伶牙俐齒,讓人搞不懂她心思,我一時被她堵住,不知道說什麼,哈哈哈的笑了兩聲,說:“你那個盤子也挺厲害的。”
“這個啊。”她揚起玉盤,笑道,“這東西是我從一個道士哪裡搶的。”
搶的?我愣了。
“彆以為我是什麼好人。”三娘朝我拋了個媚眼,轉身回屋,“我是個強盜啊,傻道士。以後被我搶的時候,有你哭的。”
我心想你客氣什麼,想要搶哥什麼跟哥說,哥有就拿出來任你搶,沒有的話砸鍋賣鐵也要找來給你搶。
“這狐狸精的目的不單純。”貔貅冷冷道,“彆被迷惑了。”
我想了一下,覺得她的目標應該還是我,除了我,好像也沒人能配的上她了。
想透了這些,忽然覺得麵前這座鬼氣森森的小二樓也可愛起來。
我正歡欣鼓舞的要往樓裡奔跑,忽然聽見後麵有人叫道:“馬力術。”
一扭頭,那倆人竟然還沒有走,馮麗站在遠處,嚴浩小跑過來,說:“我們忽然想到一件事。”
“什麼事?”我問。
“上次你趕我們走以後,胡雅婷就離開了,並沒有和我們一起玩第二次的碟仙,”他頓了一下,說,“如果這次事件是因為我們第二次玩碟仙引起的,為什麼胡雅婷也會失蹤?”
請碟仙是因,被迫害是果,有因才有果,沒有請碟仙的那個人反而失蹤了,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於是我和嚴浩約好了,第二天去他們學校查胡雅婷的資料。
進了屋,我瞟見那男人頭在冰箱外轉悠,那姿勢神態酷似強子家正在發情期的貴賓:“小姐,我不是壞人,你開開門,我們互相了解一下。”
我說:“你乾什麼呢?”
“我想約她出來看星星看月亮。”男人頭說,“可是小姐說冰箱的溫度有利於保鮮美容,不願意出來……哎?你聞到什麼味了沒有?”
我一邊聽他說一邊打開冰箱,看了一眼冰箱裡麵,馬上甩上了門。
那女人頭都臭了,爛的都沒形狀了!
隔著一層冰箱,女人頭的聲音悶悶地傳了出來:“哎?我覺得這裡溫度和原來好像不太一樣?”
廢話!那當然不一樣,那是高科技!不信你出來呆著,呆上三四十年也臭不成這樣!
折騰了這些天,我好不容易睡了一個好覺,早上起來,神清氣爽的就騎著自行車就奔馮麗他們學校去了。
這幾天我再沒騎得這麼悠閒過,路邊景象儘收眼底,我還能看見我前一陣貼的招租廣告,有的被撕了,有的被同行新廣告蓋住了,還有個被撕了一半,那招租的條子隨風飄舞,就像寒風中搖曳的百合花。
路上一輛大奔嗖的一下奔到我前麵,司機探出腦袋叫:“叫你牛逼,叫你牛逼!自行車了不起啊!”
太傻帽了!我同情的看著這兄弟。
去得早不如去的巧,趕過去的時候正巧放學,我遠遠的就看見馮麗和嚴浩兩人背著書包,有說有笑的從教學樓裡出來。
我迎了上去,說:“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
那倆人看了我一眼,繞過我走了。
這是什麼反映?我拍著嚴浩肩膀道:“哎哎,我來的是晚了點,你也不必這態度吧?”
嚴浩奇怪的看過來:“你是誰啊?”
“啊?”我愣了,“我馬力術啊。”
“我不認識你。”嚴浩說。
我沒搞明白這是什麼狀況,說:“昨天不是和你說好了,讓我來這裡查胡雅婷的事情嗎?”
一旁的馮麗睜大了眼睛:“胡雅婷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