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如花，你給我起來！客人們都走了還在睡。真不知道那為俊公子在想什麼，要你這又老又醜的男人陪睡，他那模樣啊，多少姑娘想倒貼，這麼好了你啊！”如花被從床上拉了起來，推進了小院。因為老板不相信那位有錢的貴公子還會再來。

坐在硬得硌人的床上，如花收緊了身體，窩成一團，運了會兒氣，走到殘破的銅鏡邊，補上膩人的囧囧，紅豔得令人惡心的脂粉打上臉，劣質的香粉，標準的九流小倌打扮，要知道，粗野的男人白天也會被□□充盈著。

腳步聲漸重，如花坐回了床上，低下頭，準備當推門聲響起時，抬頭打出個令人反胃的笑容。不對！

——

“師父！”“咚——”門被推開，一個老人走了進來，如花臉上真的打出了一個笑容，很淡，在厚厚不帶脂粉下幾乎看不見，而後眉頭微微蹙了起來，深深吸了口氣，手握緊了，聲音打著輕微的顫兒，“師、父——”站起身。

“我們家林若就是冷靜，這麼多年沒見師父了，還能這麼平靜啊！”老人走上前戲說。

“師父——”林若撲到老人身上，抱緊。

“你是冷靜，還是慢半拍啊。”摸了摸林若的後背，“長高了很多呢，比師父都高了。怎麼到這種地方來了？吃了大虧？”

“沒！”林若縮了縮脖子，“我沒吃什麼虧的。”

老人歎了口氣，事先不已經知道了嗎？“早知道我就不會讓你這麼早就下山了”老人把林若推開，愛憐地摸了摸林若亂七八糟的頭發，“多說無益，拿手出來吧。”

林若沒說什麼，伸出了手。

……

“你這小家夥，這幾年內力精進了不少啊，師父都快招架不住了。”老人笑得很開心，但心裡暗歎，要是他沒這麼高的天賦，我再關他幾年，讓他知道那是什麼該多好啊。“這麼進步這麼快？”

“師父不是說累極練功最有效嗎？”

老人愣住了，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孩子總能把發生在自己身令人毛骨悚然的事說的這麼風輕雲淡，不痛嗎？

“那外家功夫你肯定是還給我了？”

林若低下了頭，要不是粉層過厚，定能看見飄出的兩朵紅雲。

“師父知道你不喜歡，也不強迫你，但有一樣——霄雲劍法，你父母死後，師父就隻剩你了，師父希望……”

“我會努力練成的，什麼時候給我劍譜？”

“師父真的不希望你練成，真的。是時候師父自會給你劍譜和心訣，不是現在。”

“知道了。”沒有什麼語氣的變化。

師父坐在了硬板床上，拉了把林若，坐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