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更加證明,這就是黎忱偷的了?!”班主任咋呼道,“誰不知道黎忱是Omega啊?”
“不對。”江墨繼續說,“這上麵的味道,和黎忱的信息素不一樣,而且據我所知,溫小憶同學是Beta吧,錢包這麼重要的東西溫小憶同學肯定不會讓除了自己之外的人觸碰。”
他眼睫一顫:“這就說明,在這之前一定還有彆的人碰過溫小憶同學的錢包。”
溫小憶一聽,臉色“刷”一下白了起來,她咽了口唾沫,神情略微慌亂:“我……”
“你怎麼知道這上麵的就不是黎忱的信息素?”班主任眼神淩厲,上上下下將江墨打量一番,“江墨同學,你才轉來班上不久吧。”
江墨扭頭,衝班主任微微一笑:“無意間聞到過而已,而且我是Alpha,一向對Omega的信息素比較敏感,黎忱同學的信息素很特彆,就像是……”
他突然一頓,似乎沒找到好的措辭,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時霽突然開口了:“鳶尾花。”
“對!鳶尾花!”江墨附和道,順勢給時霽遞了個感激的眼神。
另一頭的黎忱猛然抬頭看過來,他死死盯著男人的側臉,額角的汗水凝結在皮膚上。
時霽怎麼會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麼樣的?
他不是Beta嗎?
越來越多的謎團堆積在一起,讓黎忱甚至想直接衝過去揪住時霽的衣領,將這些問題一個一個地問出答案。
他悄悄攥緊自己的衣擺,指腹磨蹭粗糙的布料,胸腔下的心臟沉重地跳動,聲音大到他幾乎聽不見任何人的聲音。
“而溫小憶同學錢包上的信息素,並不是鳶尾花的味道。”江墨舉著手裡的錢包,“更像是……薄荷,如果老師不相信,可以找班上幾個Alpha或者Omega同學來辨認一下。”
他一口氣說完,幾步走過去把錢包還給了溫小憶,動作輕柔紳士,怎麼看都像個謙遜有禮的小公子。
江墨的一番言論堵的班主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時霽瞄了眼班主任逐漸漲紅的臉頰,默默在心裡給江墨點了個讚。
不愧是原配主角攻,把黎忱托付給你我就放心了。
時霽這麼想著,看向江墨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讚許,就在這時,他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氣勢洶洶的犀利視線從不知名的地方射/了過來,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戳向了時霽的後腦勺。
他奇怪地皺了下眉,這股感覺實在是怪異,時霽忍不住轉過頭往後看去,可自己的身後除了黎忱那小子之外,什麼都沒有。
錯覺?
時霽暗地裡直犯嘀咕。
他的注意力再次回到走廊上的這幾個人身上——江墨臉上沒什麼表情;溫小憶不知是不是心裡有鬼,握著錢包的手輕輕顫抖;班主任林老師被江墨氣得怒目圓睜;一旁的校長抹著額角的虛汗,半天不知道該得出怎樣的結果。
這樣的場麵實在是滑稽可笑,時霽挑了下眉,正想開口,卻被校長搶先打斷了:“既然江墨同學說得有道理,那這件事就這樣吧。”
“可……”班主任還想說點什麼,她剛一啟唇,就被校長瞪了一眼,隻好灰溜溜地合上嘴,退了回去。
而後,她又像不解氣般,狠狠瞪獰視著黎忱,緊握成拳的指節哢哢作響。
“可這件事的受害者是溫小憶,不如先問問溫小憶同學的想法?”班主任扯動嘴角,扭頭看向溫小憶。
女孩縮著肩膀,怯生生和班主任對視一眼,她瑟縮幾下,抖著聲音開口:“我……我……我的錢包一向保存的很好,是不會讓人隨便碰。”
“但是……它最後為什麼會出現在黎忱同學的書包裡,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她說著說著,尾音開始哽咽,最後一個字落下時,眼淚也一起掉了出來。
“很簡單啊,我們把信息素是薄荷的Omega同學找來問問不就好了。”江墨說,“林老師,您嫌麻煩的話可以讓我來辦這件事。”
“好啊,就交給你辦。”
時霽猝不及防出聲,把一旁還想說話的校長和班主任嚇了一跳。
他理了理袖口,掀起眼簾看向校長,眼底的神色平靜,卻有一種拒人千裡之外的冷調。
“最好查清楚了,還我弟弟一個清白。”
他的聲音平靜到沒有一絲起伏,時霽頓了幾秒,轉頭看看身後的黎忱,天生上挑的眼尾眯了眯:“抹黑我時家的人是什麼下場,你們應該都清楚。”
這一句話落下,愣是讓被炎熱包裹的盛夏刮起了一陣刺骨寒風,校長咽了口唾沫,強撐著賠笑道:“知道、知道,時先生彆生氣,這件事情我們一定好好弄明白。”
說完,他衝班主任使了幾個眼色,班主任了然點頭,帶著溫小憶回到了教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