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收到消息,唐翎的隊伍已經在半路上了。”寶扇端著參湯遞到慕容宣麵前,“我們的計策成功了。”
慕容宣反而皺眉,“比我想的時間短了很多,唐翎怎麼會這麼沉不住氣。”
“也許是上次他姐姐出事的陰影還在心裡頭吧,這次不敢怎麼冒險了。”
慕容宣揉揉頭,現在的頭腦很亂,本來應該在掌握之中的事情一旦有所改變,就會讓他產生懷疑。
這一步有多重要,絕對不能有半點差錯。
“太後那邊如何?”
“太後好像對唐菲絮挺上心的,這幾天都一直在找小李子,我回稟說回家探親了,又問什麼時候回來。”
慕容宣揮揮手打斷她,“國舅爺那邊呢?有什麼消息。”
“國舅爺府還是像往常一樣大宴賓客,文臣武將都去了。”
慕容宣狠狠拍下桌子,“哼,他這個攝政王還真的想取而代之嗎?”
“皇上,我看得趕快下手了,如果唐家那邊真要打起來,我們根本沒有功夫顧著國舅爺了。”
“除,當然要除掉,但是不是我們動手。”
“那皇上的意思是。”
“這個時候,讓太後解決他,才能對我們有利。寶扇,你找劉景過來,然後傳朕的話,讓國舅爺進宮見駕。”
冷耀雖然對自己這個外甥並不怎麼親厚,但是該守禮的地方倒也不含糊,寶扇傳了旨,不多時甥舅兩就相對而坐,麵前是慕容宣潛心準備的酒宴。
“皇上倒是好興致,這麼晚找微臣來喝酒。”
“性質到了,也管不了時辰了。”慕容宣端起酒杯,莫非舅舅不賣朕這個麵子。
冷耀看著他,眼光又落到慕容宣手中的杯子上,他不是不懷疑慕容宣會下毒,但是他也相信慕容宣是個聰明人。現在除了在外征戰的士兵,京城的兵權都在自己手上,他如果真這樣毒殺了自己,難道不怕自己的親信反了他。
“怎麼,舅舅是不喝我這酒。”
“說著哪裡話。”冷耀端起酒杯,一口氣喝下去。
慕容宣再次為他添酒,“聽說舅舅又要當爹了。”
“嗬”冷耀不冷不熱回答,“這種事怎麼勞煩皇上掛心。”
慕容宣露出詭異的一笑,冷耀手中的杯子落地,啪嗒,人也倒在桌子上。
慕容宣掩住想要巨咳的衝動,外麵的寶扇和劉景已經衝了進來。
“劉景,咳咳,脫衣服。”
劉景沒動,寶扇已經走過去,刺啦就撕下她的一邊衣袖,又很利索地扒了冷耀的衣服,把他擱在龍床上。
“皇上,你怎麼樣。”
慕容宣視線已經模糊,“劉景,等。”
寶扇擔心的看了一眼慕容宣,轉身從窗戶跳了出去,劉景扶著慕容宣趴在桌子上,決然地走向冷耀,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下來。
下半夜,很多人都聽到從皇上寢宮傳來的一聲淒厲的哭叫聲。
皇宮裡鬨翻了天,所有的太醫都集中在皇帝的寢宮裡,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副無能為力的愁苦模樣。
而在外間,劉景向一臉鐵青的太後哭訴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皇上和國舅爺本來一起喝酒,自己倒酒添茶的,怎麼想國舅爺忽然對自己動起手腳。皇上當是也半醉,卻想要來攔,卻不知國舅爺忽然拿出什麼藥,逼著皇上喝進去。等她從國舅爺手裡好不容易掙紮爬出來,就發現皇上有些不對勁了。
皇太後冷冷地聽著,這事情太匪夷所思,但是劉景身上的痕跡又是如此清晰,皇上中的毒太重,現在還徘徊在生死線上,讓她用什麼理由為自己的弟弟辯護。
幾個太醫走了出來。
“怎麼樣,皇上怎麼樣了。”
所有人齊齊跪了下去,為首的太醫說,“臣死罪,請皇太後責罰。”
皇太後向後退了一步,如果不是被人扶住,這會兒早就坐地上去了,“皇兒,不可能的,你們一定給我把皇上治好。”
“太後治罪。”
推開扶著自己的宮女,皇太後踉蹌地向屋裡走去,慕容宣緊閉著雙眼躺在床上,唇色成紫,臉白若紙。
皇太後握住慕容宣無力地手,這種疼痛,她曾經感受過一次,她的皇兒,曾經因為這宮廷的帝位之爭差點死去,她為他掃除了所有的敵人,即便是手上沾滿了血腥,也沒有半點後悔,可誰曾想到,過了十幾年,是自己的親弟弟,想要殺了自己最心愛的東西。
這一次,她也一定不能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