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鴻聘了一輛馬車,想要把人運到京城去,這次慕容宣卻幫了他一個忙。半路上遇到寶扇,告訴他慕容宣已經到了華陽,年輕的皇帝禦駕親征,居然還瞞著天下所有人。
“你怎麼不早和我稟告。”
“皇上的意思,到了華陽,才讓我通知少爺的。”寶扇好奇地看了一眼流鴻背後的馬車,“少爺,還有人嗎?”
“有,一個你很感興趣的人。”流鴻輕笑,“帶路,我給你的皇上送了一份厚禮。”
寶扇沒有多問,騎著馬走在了前麵。
華陽不遠,流鴻對皇帝這麼冒險趕到前線來很不理解,但是慕容宣向來不按常理出牌,這回他又有什麼計較,他倒是想問問他。另外,他也想看看,寶扇口中這個還魂的皇後對皇上產生的超凡影響力到底是什麼?
“寶扇,方子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
“月初的時候傳過一次消息,說唐家按兵不動,後來就沒有再收到來自他的消息了。”
“哦?那慕容宣居然在如此不確定地情況下禦駕親征,他真的這麼耐不住了。”
“皇上確實是想將唐家軍的事情儘早解決。”
這一點上寶扇理解皇上的意思,有唐菲絮在,皇上的心就安定不下來,他應該很害怕唐菲絮卷到這件事情了去,所以想要儘早解決。今天早上從李鐵的軍營裡傳來的消息,唐菲絮已經私自離開,那一瞬間皇上的臉色,寶扇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害怕。
他可千萬不要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來啊。
“寶扇,我知道你喜歡皇帝。”流鴻看著她,“但是他不是你能肖想的人,當年我父親決定幫他,並不是想讓他有任何的回報,我自然也不能倚著這種情分,要他給你名分。”
他歎口氣,“甚至連我妹妹的名節清白,我都可以犧牲。慕容宣的皇位,我答應了爹,一定要替他掃清障礙。即便是你阻了我的路,我也不會放過,知道嗎?”
“是,少爺。”
點點頭,流鴻朝馬車努努嘴,“那個是你們的皇後,到地點後,記得帶去給皇上。”
唐菲絮醒來的時候頭疼得要命,像是被人劈開了腦袋又縫回去,身體也處於麻痹期,不能動,隻能啞著嗓子哼哼。
“難受嗎?”熟悉的手掌帶著冰涼的溫度敷在她的額頭上,說話的語調聽到耳朵裡也是分外熟悉。
唐菲絮張開眼,愣愣地看著麵前對自己微笑的那人,好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皇上。”
“我怎麼會在這?”
想要撐起身體,卻被慕容宣按了回去,“流鴻給你下的藥太重了。”
像沒事人一樣,慕容宣繼續擰了毛巾蓋在唐菲絮額頭上,“我們不在皇宮,這是華陽,我必須在這裡和你父親的軍隊決一死戰。”
他停了停,繼續,“你這次趕出來,是為了找唐翎報信。”
唐菲絮抿著嘴,沒有說話。
“其實你大可不必,唐翎比我想象地聰明,或者說他的情報係統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其實早就知道你不在我身邊了,反而步步為營,引我來這裡。”
“你不要緊嗎?”
這麼一來,唐菲絮又有點擔心慕容宣了。
“你是皇帝,在這裡的話,不是有很多人想要殺你。”
從身邊取了一個白銀色的麵具戴在臉上,“我現在可不是什麼慕容宣,有人的時候,你叫我石來。”
麵具很嚴實,隻在鼻孔,嘴巴和眼睛的位置鏤空了,這個樣子,即便是最熟悉的人,也沒有辦法分辨出來的。
“這樣也不好,在戰場上刀劍無眼的,如果你受傷了怎麼辦。”
“我不會受傷的。”慕容宣笑,“你現在在這裡,我就更不能讓自己受傷了。”
這句話說的真暖心,唐菲絮眼睛一紅,跟著就想哭出來。
這個時候門簾被推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走了進來。
“小祖宗。”
唐菲絮見到親人般的熱絡,實際上李牧羅就是她在這裡唯一的親人了。
但是與她的熱絡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李牧羅的表現。完全是沒好氣走到她的麵前,身子連皇上的麵子都沒有給,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白色的藥品,拔開塞子,湊到唐菲絮鼻下。
“深吸一口氣。”
唐菲絮深吸一口氣,下一刻被熏得差點吐出來。
“嘔,嘔,這,這什麼呀,太……惡心了。”
“這是藥。”麵無表情地李牧羅回答,“你中了迷藥,特地為你配的解藥。”
說的特地這兩個字的時候,李牧羅斬釘截鐵,麵部表情瞬間猙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