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絮沉默了,唐菲絮無語了。她已經醒過來了,還要什麼解藥,這藥臭得讓她連隔夜的飯都差點吐出來了。連身邊的慕容宣,都受不了得皺眉,難道他這是為了報複她對他的變相拒絕。
拜托,她不想和自己的祖宗談戀愛好哇。
可是依這樣的情形,自己以後生病吃藥的,豈不是都要經過李牧羅的手。
“李……李太醫。其實吧,我覺得我的身體已經沒事了,不用藥也行了吧。”
“不行,再用十天吧,一天三次。”
“一個迷藥而已,不需要這樣吧。”唐菲絮哀號,慕容宣也衝著李牧羅露出一個不解的表情。
“皇上有所不知,這種迷藥在我們中原很少出現,是西域特有的,如果不徹底根治,會有餘毒,一定要這樣做。”轉而對慕容宣說話的時候,又顯得特彆的誠懇。
慕容宣本來就擔心流鴻下手不留餘地,這麼被李牧羅一說也擔心起來,安撫唐菲絮道,“聽太醫的話,流鴻用毒很重。”
不會啊,她已經覺得徹底沒事了,什麼頭疼腦熱的都沒有。但是此刻唐菲絮除了拿著自己哀怨地眼神看著慕容宣,什麼事情都不能做。李牧羅退出去之前轉過身,拿著瓶子衝著她笑了笑,讓她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流鴻這樣做,也不是特地為難你。”慕容宣歎口氣,“你的身份很敏感,如果我不把你帶在身邊,你就鐵定去找唐翎了。”
慕容宣繼續用手摸了摸唐菲絮,第三次了,唐菲絮感覺到慕容宣手掌的溫度真的低了很多,以前的時候握他的手,會有溫熱的感覺,現在卻隻剩下冰涼。
“你是不是感冒了?”
她有些焦急,“手太涼了。”
“涼到你了。”慕容宣準備抽手,卻被唐菲絮及時按住。抓著他的手按進被窩裡。
“我看還是找李牧羅給你開幾幅藥吧,現在天冷呢,如果真的得了感冒……呃,我是說風寒,可不是開玩笑的。”
手還是涼,但是已經有一點點熱度透過來,慕容宣深吸一口氣,已經有十多年,沒有感受到這種溫暖。
“你倒不為你弟弟著急。”
“你不是都說了他聰明嘛,現在你又利用不了我對付他,我擔心什麼啊。”
“那你就不擔心我會傷到他。”
“戰場上的事情,誰都說不準的。我擔心你傷到他,當然也擔心他傷到你,隻要你沒有利用到我,我就會站在中立的位置。”
慕容宣點點頭,拉開唐菲絮的被子整個人躺下去。
“喂!”
“我已經好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略帶委屈地聲音立馬讓唐菲絮心軟。自己往床裡麵靠了靠,語氣還有點彆扭,但是卻沒有不情願。
“睡吧。”她輕聲說。
難得睡了個好覺,慕容宣和流鴻下棋的時候,已經是另一番麵貌。
“聽寶扇說皇上已經好多天沒睡安穩了,今天看來氣色不錯。”
慕容宣點點頭,心平氣和又吃了流鴻一個子。
“看來這個女人在皇上心裡確實不同啊。”流鴻淡淡地說,“唐家軍勢如破竹,既然現在唐翎的姐姐在你手裡,皇上沒想過利用利用。”
慕容宣的手指停在半空中,慢慢地落下,又吃了流鴻一個子。
“你不用心了,流鴻。”
“皇上,不是我不用心了,而是皇上太用心了。”
“是嗎?”慕容宣似問非答,“流鴻你擔心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
流鴻指了指慕容宣手邊的那個黑子,“皇上,用這個的話,你輕易就可以贏了我,何必在這麼拖下去呢。”
慕容宣沒有回答,手穩穩落在另一枚黑子上,對著流鴻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說出口,“不用她,朕也可以贏。”
從唐菲絮握住他手的那一刻,他就決定了,即便是軍隊如何陷入困境,即便是與唐家的戰鬥是如何地一場苦戰,他也會守著唐菲絮這方淨土,不會讓她傷心,不會讓她難過。
因為那個人曾經對他說過,“隻要不利用她,她會呆在他的身邊。”
他這半生,想留在身邊的人雖然不多,但是卻都沒有留住,唐菲絮算得上是他幸福最後的機會,他不想拿著個去冒險,哪怕是一點點失去她的可能,他也覺得不能承受。
手指落下,棋麵一覽無餘,流鴻敗陣。
“既然皇上如此有信心,臣也不好說什麼了。”
流鴻笑盈盈地收拾棋局,後麵的話倒顯出幾分真心,“流鴻與皇上一同長大,倒是第一次看皇上如此執著,希望那個小丫頭,能懂皇上的心。”
慕容宣淡笑,他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