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翎,你給我做掩護。”唐芷千朝唐翎做了個手勢,唐翎立馬收槍回身,護衛在她身邊,在混戰中,兩人一齊向更遠一點的陣地移動。
這幾天的戰打得很是辛苦,本來他們唐家軍就是頂著莫大的壓力打仗,根本經不起輸,現在皇家的軍隊帶兵的那個將軍,能力出眾,讓他們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唐芷千知道這個人是誰,唐菲絮的感知多少留了一點在自己的腦子裡,她知道那個號稱石來的將軍就是慕容宣,如果殺了慕容宣,他們的任務就算是提早完成了。
她一步步向他靠近,殺了他,殺了他。
高齊替慕容宣解決了背後的一個小兵,壓低聲音說,“皇,將軍,你還是回去吧,這裡太過於危險。”
慕容宣搖頭,多麼凶險他都不在乎,何況,那個黑色的影子在一點點像自己靠近。
她的手被劃開了一道,唐翎也跟不住她了,馬上英姿颯爽的身影,像極了很久都沒有見到的那個人。
是記起自己唐芷千的身份了嗎,所以來殺他。
那麼,在她心目中,到底有沒有唐菲絮的影子,對自己有半點的不忍心。
唐菲絮利索地殺了最跟前的那個人,放馬朝這邊奔過來。高齊已經被人隔開,他聽到從遠處騎馬奔過來的李牧羅呼喊的聲音。
慕容宣的手緊緊握住長槍,隻要再近一點,再近一點,他就殺了她。
馬兒帶著唐菲絮從奔到了他的麵前,一隻不知道從哪裡射出來的箭一下子將她臉上的護麵打了下來。慕容宣對上她的眼睛。這是唐菲絮的眼睛。
他的手一抖,手上的長槍再也握不住了。
而同時,唐芷千舉起了手上的長槍。慕容宣伸手手,像是要拉住她。
“叱。”有什麼穿透了他的血肉,那種被所有人拋棄的惶然又回到了他的眼裡。他的手還停在半空中,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背後的牡丹瞬間疼得無以複加。
“不要。”
李牧羅衝了過來,隔開了唐芷千,長槍的離去帶起了一片血霧,李牧羅撲過去,接住從馬上墜落的慕容宣。
“你瘋了。”他衝著唐芷千喊。卻見那人隻是愣愣的。
慕容宣,我從5歲開始喜歡你,總算把情給還完了。
“唐智,快走。”踏馬而來的唐翎一下子抱住唐芷千,帶著她廝殺出重圍。
慕容宣怔怔地看著她的影子漸漸模糊,眼裡的清明一點點淡去,終於緩緩閉上眼睛。
“將軍。”
李牧羅在營帳裡呆了幾個小時,外麵的人就心涼了幾個小時。聽站的近的士兵說,那噴湧的血,把自己的臉都給染紅了。
還有人說,那長槍是穿胸而過,帶回來的路上血流了一地,恐怕是沒什麼希望了。
高齊憤怒地給了這個士兵一巴掌,大罵了一聲胡說就默默蹲角落裡沉默,軍中的氣氛低沉到了極點。
流鴻先從營帳裡走出來,他淡淡地對大家擺擺手,“都回去自己的崗位,將軍沒什麼事,隻是血流的多了點,需要靜養,你們彆在這裡吵著了。”
軍師的話,大家雖然有幾多懷疑,但是都沒怎麼敢去質疑。帶著擔心,都慢騰騰挪回自己的地方。
“我看將軍這次凶險。”
“好不容易,這戰才氣色了一點,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
“昨天那個黑色鎧甲的啊,我聽說是唐少將軍的弟弟,他那一槍紮得夠狠的。”
一行人議論紛紛走開,流鴻黑著臉回到營帳裡。問李牧羅,“怎麼樣了。”
“血是止住了,但是受傷部位他凶險,又受了感染,我怕……”
“你怕什麼!”流鴻提高音量,“不該說的話就彆說出來。”他靜靜地坐在慕容宣身邊,躺著的人那青白的臉色看的人觸目驚心。
“背後的傷口如何了?”
“背後的傷口沒有問題,但是我擔心兩病齊發,皇上會受不了。”
流鴻站了起來,“你馬上派高齊去找一個和皇上身形相似的人,我得回穀中找師傅過來救他。”
“等等。”李牧羅擔心地看著他,“這裡到你的藥王穀,起碼要十天半個月,皇上怎麼抗的住這麼久。”
流鴻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包裹,“這裡麵的藥丸,三天喂皇上吃一粒,我會儘快趕回來,如果皇上情況惡化,把他送回宮裡去,但是千萬不要讓太後有機會靠近他。”
“我知道了。”
流鴻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慕容宣,轉身快步離去。
慕容宣受重傷,但是將士的士氣又不能削弱,高齊找了個體型類似的男人,讓他穿上慕容宣的盔甲,權宜之計,能拖一時是一時。讓李牧羅和高齊擔心的,是慕容宣的身體。
這幾天已經持續高燒,隨時都可能挺不過去。
“唐智那狗崽子,我一定要殺了他。”高齊再一次跺腳,也怪自己,那個時候為什麼被人隔開了,如果守著皇上,現在躺在這裡的人就換了人了。
“好了,彆說這麼多。”李牧羅淡淡地回答,“皇上的情形不容樂觀,正好現在戰事也稍作停歇,我們得想個辦法,把皇上送回宮裡去,這裡的治療條件實在是太差了。”
“可是現在,誰能擔起這個大任呢。”
流鴻不在,高齊必須要坐鎮戰場,李牧羅一個書生,根本沒本事保皇上回京城。
“找李鐵將軍,他不是回京不久嗎,我們馬上寫一封信,傳李鐵將軍速速來救駕。”李牧羅說道,“看來這是唯一的辦法,你快點派人報信去。”
床榻上的慕容宣還是無知無覺地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