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龍王洞中,定有一番蹊蹺。
次日。砂葉再次拜訪曹府。
在偌大的曹家府邸中清查了一天,並沒有找到什麼玄機。砂葉眼角瞟到樹下一物,這是……
曹隸養子曹律的失蹤與龍王村的案子之間,恐怕並不隻是巧合而已。
但砂葉並沒有多作逗留,出了曹府。買了兩壇好酒,徑直往天香樓走去。
“顧大忙人,我來找你喝兩杯。”
“怎麼,大捕頭今天不用辦案?”顧北辰笑道,忙揭開酒壇,“呀!真是好酒。”
“你還彆說,我正因這事煩著呢。”砂葉抱了壇子,猛地飲了一大口。
“哦?不妨說來聽聽。”顧北辰饒有興趣地望了望砂葉。
“唉……”砂葉欲言又止,“算了,還是與你喝酒痛快,咱們不說煩心事兒。來,乾了。”
“乾!”
“哦,對了。”砂葉抹了抹嘴角,放下酒壇子,從懷中掏出一塊手絹,“我給你看樣東西。”
顧北辰眼也沒抬,隻自顧地喝酒,“大捕頭你這是給我開玩笑呢?”
“怎麼?”
“這東西你昨天不是叫我看過了麼?”
“你的意思是……”
“嗯。”顧北辰笑笑,“我還以為亓捕頭逗我玩兒呢,沒趣。”
又是迷藥!
“我怎麼敢?”砂葉狡黠地笑笑,“你自己慢慢喝,我還有事,消失了先。”說罷,便腳底抹油——溜了。
“喂!”顧北辰還沒來得及叫住砂葉,她就已經出去老遠了。
“真是本性難移。”顧北辰自顧地笑笑,繼續喝酒,“這女子,有趣。”
“光找你喝酒怎麼儘興。”砂葉回頭,遠遠地望了望樓上獨自喝得正歡的那人,自言自語道:“不如去會會蕭說那廝。”
“哎喲,亓捕頭又來看我們小如。 ”
“可不是?”砂葉暗自冷笑,我可不喜歡女人,“喏,錢媽媽,這是賞給你的。今天我要把小如包下來。”
“好,好,好。”錢媽媽的一張老臉媚笑,“小如,還不快來伺候。”
“是。”
“那就謝過錢媽媽了。”砂葉拉了小如,遠離了錢媽媽的視線。
“小如,蕭公子可在你們這?”
“嗯。”小如點點頭,“我帶你去找他。”
“麻煩你了。”
“不會。”小如很感激地笑笑,“若不是亓捕頭日日來光顧我,小如何以在這煙花之地保得清白?亓捕頭的大恩大德,小如無以為報。現在小如為捕頭做這一點小事,又何足掛齒呢。蕭公子在那兒,小如先行告退了。”
“嗯,還謝謝你了。”
臨窗的位子,白衣的蕭說執杯而笑,似乎絲毫未注意到進來的人。
砂葉靜靜的站在門前,她看見的蕭說,一身白衣,入暮的顏色染在白衣上,什麼都沒有留下。
砂葉又想起第一次相見的時光,夏日的午後,西子湖畔,接天蓮葉,雨後的空氣清新潮濕。遠遠的看到斷橋上的公子擁紅抱翠,熱鬨的不得了。
砂葉經過他們身邊時,聽見那公子身邊美麗的女子執一支午荷嬌聲怨道:“這花不香呢!”
那公子微微一笑,道:“雨後無香,嫣然冷香上詩句。”
砂葉就是因為這詩句識得他的。
“冷香如何嫣然?”砂葉揚眉道:“隻是人嫣然罷。”
那公子便是蕭說,因為這句突兀的話,那個夏天他們曾結伴遊遍杭州美景
隻是這次,龍王鎮上,到不知他為何而來?
砂葉回過神來,卻見蕭說眨著晶亮的眸子望她,沒有說話,可那眸子裡的興味讓砂葉尷尬。
“蕭說,你……”砂葉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頓了頓才道:“如果沒事的話,過來幫我忙……”
“好——”蕭說打了個哈欠,拖長了音道:“晚上來客棧找我,我補眠去了。”
似乎早知道砂葉要來找他,或者說他根本無所謂去幫些什麼。
蕭說走出忘水閣,過了街道,便是天香樓。
走進酒樓,擦身而過的女子,一身素衣,卻連看也沒看他一眼。蕭說古怪地回頭,他還不曾遇見過不對他回頭的女子呢。
蕭說笑笑,自己怎麼了呢,這是?
砂葉決定去那龍王洞再探一探。
這個案子中的所有線索與疑點最後統統指向了這個神秘的洞穴。也許進去一探究竟,所有的謎題就會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