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會的時光,靳思寒的手竟已經青紫一塊,怎麼會這樣。
靳思寒歎了口氣,早知道會這樣。
蕭說猛地拉過她的手,半晌才道:“……對不起。”
靳思寒卻像觸電般抽回了手,遙遙頭道:“我向來是這樣的。”
“血液流速慢於一般人嗎?”蕭說眯眼看她,像要看出點什麼一般。
“是的。”靳思寒不想說話,執針便想去替砂葉施針,可卻再次被人攔住。
“我來。”蕭說皺眉道。
靳思寒不解,蕭說卻突地緊拉住她的手。手腕一股暖意彙入經脈,流走一圈,那手腕上的傷竟隻剩一圈淺淺紅色。
那是……
靳思寒抬頭看他,卻正遇上蕭說眯眼打量她的眼神。
“不過一點內力,沒有關係的。”蕭說笑笑解釋道。
“謝謝。”當蕭說鬆開她手時,她飛快的收回了手。
靳思寒頓了頓,調整了呼吸,便向砂葉道:“我開始了。”
有點讓人驚歎的,儘管受了傷,靳思寒下手紮穴仍紮的飛快,仍然是常人不能想象的速度。
這該是多少年的苦練呢?
天剛白的金陵城,籠罩在一片寂靜中。初夏的早晨本該安靜美好,可今天似乎有點例外。
起了個大早的靳思寒收拾好店鋪,便鎖上了店門,這裡因為某些原因吧,停留的時間有些長呢。
靳思寒喜歡到處走,也許該說那是一種流浪。流浪在各種各樣的城市,見到各式各樣的人,經曆許許多多不一樣的故事。
現在她要離開這了,雖然這裡的故事,這裡的人讓她記憶深刻,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靳思寒早在前天就將鑰匙交給了買主,現在就隻差離開這座城市了。
金陵城的主道上,雖然是早晨卻不少人,但氣氛卻異常怪異。
如果不是因為已經在這住過許久,她一定以為走進冥城,滿街素白,寬闊的主道上緩慢行走的都是穿白衣的人。
很顯然城中有很有聲望的家族死了人。
領頭的隊伍從靳思寒身旁經過,她微一鞠躬,向死者致敬。
領頭的死者家人也向她鞠躬還禮。
這一停頓的空隙讓靳思寒看清了那靈牌上竟寫著葉家小姐葉瑞的名字。
葉瑞死了麼?
不是前兩天聽說還好好的,難道是……
“聽說葉家小姐身子本來好多了,可是韓書生暴死的消息傳入府中就一夜疾痛交加,在夜裡便去了。”身旁一年輕女子歎息道:“可惜了不過十五女兒年啊。”
“誒……”又一女子的聲音插嘴道:“我怎麼聽說那個韓書生的未婚妻,就是住在我們暫住的屋子後麵的安樂坊裡呀!聽說昨兒早晨也失蹤了,聽人說有人見她河邊洗衣,見到對岸有一男一女走過,叫喚了一聲‘你們……’便不知怎麼墜到水裡去了。”
“可惜了這麼年輕,如今不知死了還是活著呢?”後說話的女子感歎了一句。
“大約……”仿佛知道了什麼,第一個女子答話道,卻又不說了,隻搖搖頭。
“靳思寒。”溫潤的男子的聲音喚醒了沉思的靳思寒,卻隱隱帶了笑意,道:“你該不會是想逃了吧?”
靳思寒驚醒,抬頭,卻見三人,二女一男,正是剛剛說話的人。
當她抬頭的時候,正望進蕭說沉穩如水的眸子,那裡麵似乎還含著一絲笑意呢。
靳思寒想起,夕顏曾和她提過,要同她一起走,想去看她采藥呢。
可她想,采藥有什麼好看?
楊柳碧玉色,狂風易折斷。
十五女兒心,念念不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