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了韓少延的事後,靳思寒被帶到衙門裡協助調查。
到了午時,才拖著一身疲憊回來。
剛走到藥店門前,卻見到三人圍桌而坐,就在她店門前坐了下來,正在吃午飯呢。
靳思寒摸了摸餓癟的肚子,自從清晨在被窩裡被吵醒,一直到午時,她都沒有吃過一點東西,現在……
“靳姑娘,過來一起吃吧!”夕顏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靳思寒,招呼道:“我做了你的飯呢!”
“謝謝。”靳思寒也不推辭,過去坐下。
砂葉臉色蒼白對她笑了笑,而蕭說正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
靳思寒沒有任何愧意,對於她一直都沒有醫治砂葉的事。
吃過飯後,靳思寒轉身進了藥鋪,不知拿了什麼東西才出來。
今天大約是寒潮來襲的第一個晴天,陽光熱烈卻並不灼人。
靳思寒出了藥鋪,便徑直向正在曬太陽的砂葉走去。她停在砂葉麵前,不說話,猛地伸手便向砂葉手腕探去。
一旁的蕭說看見寒光閃過,幾乎是瞬間的握住了靳思寒的手。
靳思寒吃痛,卻連眉也沒皺,隻是半晌才道:“蕭公子。”
她的話不是感歎句,甚至不是問話,她像在聊天般的喚了他一聲。
“你手裡是什麼?”蕭說握緊了她的手腕,道:“拿出來!”
靳思寒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蕭說。這讓蕭說發現這個長相平凡的女孩子,有一雙很美麗的眼睛。她的眼睛,純粹的黑色,光線像能穿過般清透,又像有水光在裡麵流轉一樣美好。可當她這樣看著你的時候,你在她的眼睛裡卻隻看見安靜,靜謐,一切與靜有關的詞語。那就像,她的世界裡一切都靜止下來,不前進,不後退,隻停留在這樣的一個地方。
靳思寒歎了口氣,想把手抽出來。可蕭說卻忽然像沒有反應般,握著她的手不動了,剛剛逼人的氣勢一時間都沒有了。
剛收拾完的夕顏看見這一幕,忙上前推開蕭說,道:“你在乾什麼?”
夕顏回頭扶住靳思寒道:“靳姑娘,你沒事吧。”
夕顏想翻開她的袖子,看看手腕的傷,卻被靳思寒攔住。
但在場的人還是都看見了,夕顏不由對蕭說道:“剛剛你用那麼大勁乾嘛,人家是個姑娘家,你還……”
夕顏想說用那麼大勁也就罷了,還握那麼久,不疼麼?可是還沒來得及說,卻被靳思寒打斷了。
“蕭公子。”靳思寒揉了揉手腕,才攤開手掌,手中一枚細小銀針,陽光下閃閃發光。
“銀針?”蕭說愣了愣。
“是,銀針。”靳思寒揉了揉眉,道:“替砂葉姑娘治病的,我答應了彆人。”
“嗯……哦……”蕭說一時間支支吾吾起來,竟有些傻傻的。
夕顏在旁邊看得也不由笑了起來。
“砂葉姑娘,我現在幫你逼毒,請不要擅自使用內力。”靳思寒定了定神,強自使手腕的顫抖鎮定下來。
蕭說一直盯著她,自然她手腕的隱隱發抖也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正開始紮針時,卻陡然被人握住了手腕,她愣住。
卻聽見蕭說有些猶豫的問:“抓疼了嗎?”
靳思寒抽回手道:“我要施針了,蕭公子。”
“我知道,你先給自己上藥。”他語氣肯定。
靳思寒看著手中瓷瓶,搖了搖頭,想說話,卻……
“如果姑娘不方便的話,在下倒是願意效勞。”蕭說看出她的拒絕,微笑著說了話,卻是不容置喙。
一眨眼的,他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像剛才那個蕭說不曾出現。
靳思寒搖了搖頭,將藥遞給了夕顏,道:“麻煩你了。”
蕭說愣了愣,不由苦笑。
夕顏溫婉一笑,說了句不麻煩,便卷起袖口開始替她上藥。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