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蘊含著誰淚水鹹澀的氣息？

“哥哥……”

夢裡的那個少女朦朧了麵容，隻剩下眼中濃濃的繾綣。

她像往日般踏著綠意已盛的草絨輕盈地向他走來。

“咚咚咚……”

門外的敲門聲讓他驟的睜開眼。

這時，天剛蒙蒙亮。

透過昨夜忘記關上的雕花窗戶可以看到天邊的一抹橘紅，它藏在很厚的黑雲裡，將雲鑲上了一道金光。

仿佛初生一般，世間美好。

“少爺，少爺！”

門外的敲門聲讓楚天青回過了神，他蹙了下眉，起身，伸手抓起放在床旁矮桌上的衣物，披在身上，才緩緩開了口：“怎麼呢，一大早的。”

“少爺，朱氏老太聽說小姐失蹤了一大早就到府裡來了。”

“朱氏老太？”楚天青重複了一遍，想起前些日子叱罵他們的那個老婦，太陽穴不由隱隱作疼，他站起身來，打開門，對站在門口的小廝吩咐道：“你讓她在書房等等吧。”

不知道這回那老婦又要講出什麼混賬話來。

一想到又得聽她嘮嘮叨叨的講好久，楚天青這太陽穴疼的更加厲害了。

“少爺，小姐真的失蹤了嗎？”

楚天青剛踏進書房，坐在靠牆邊椅子上老婦就站起身來，懷疑的向他問道。

“奶娘，這種事可以開玩笑嗎？”楚天青扶了下額角，沉吟了一下，才緩緩道：“我不是叫人送你回山上了嗎？”

老婦臉驀地一紅，拐杖在地上無意的敲了幾下，才訕訕的開了口：“少爺，上回是奶娘說話太重了，你彆放在心上。”

楚天青沒有說話，莫測的走到書桌前，坐了下來，等待老婦的下文。

“你也是知道的，楚家是大戶，任何醜聞都是擔當不起的，特彆是……特彆是……”

“特彆是親生兄妹□□這樣的事。”楚天青靜靜抿了口茶開口說道。

頓時，書房裡安靜了下來。

老婦眨著歲月爬過的眼，對於他的坦然反而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楚天青隻是如往常一樣坐在書桌前，十分平靜的低頭看著還未看完的賬本。

“少爺……”

思索了一下，老婦還是開了口：“我知道你對奶娘講的話不在意，可是也許你隻是被暫時的感情迷惑了眼睛而已，再過些時日，娶了位夫人就好了。”

楚天青沒有說話，像是未聽到一般，隻是手中翻閱的賬本驟的翻快了好多。

“奶娘小時候曾聽村裡的老人講過一個故事，我那村上有一天來了一個年輕人，他想到陌生的道路上去瞧瞧，這時一個老人攔住了他，對他說彆看路上風景很好，隻是路途卻有懸崖。那年輕人並沒有聽老人的話，他所看見的隻有一路開的極為美麗的花，所以他笑著對老人揮揮手走了。不聽勸告的年輕人幾年後終於滿身傷痕的回來了，當他在路上休息時，卻見又有一個更年輕的人向他剛回來路走去，他連忙攔著那個年輕人，對他說，彆去那條路上，有懸崖。更年輕的那人微的一笑，如當年的他般隻看到那路上美麗的花，義無反顧的走上了那條路。也許多年後，那個更年輕的人也會坐在路旁告誡從那經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