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奶娘,我有些累了。你先回房休息去吧。”楚天青突地站了起來,漆黑的眼瞳裡暗雲密布。
“少爺,有些苦頭不自己親自經曆便不會知道教訓,可奶娘實在是不想你們親自受那麼大的苦楚,你和小姐都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啊!我知道我說的話你不愛聽,可是,可是……”講到這裡,老婦攙著拐杖的手不住的顫抖起來,幾乎快要淚聲俱下:“奶娘真的是一直在為你們想的。”
“奶娘,你先回去吧,那麼早就來了,昨晚肯定沒休息好吧,年紀大了你萬要保重身體才是。”
書房裡靜靜傳來一個少年清脆的聲音,隻是這清脆的背後匿藏著異樣的冷漠。
一直伏在樹上的蟬動了動翅膀,飛走了這片風景。
老婦無可奈何的拄著拐杖歎息的離開了書房,驟的回頭望了一眼站在書桌前的少年,默默的佝起背搖了搖頭,然後一撐一撐的走出院子。
楚天青瞧著窗外湛藍的天,又坐了下來。
沒有風,連往常喧鬨了蟬鳴也沒有。
這個時候的書房,安靜的有些壓抑。
少年緊鎖著眉頭,像是累了一樣,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閉上了眼睛。
果然,儘管不是叱罵了,但還是會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吧。
他輕聲的歎了一口氣,似乎想要把所有的苦悶都給歎出來。
“夜之,你說這回我們找到的會不會成功呢?”
月色中,有個如玉的男子低聲淺酌著一個碧玉雕成的杯子中的酒,抬眼望向對麵的那人,墨色的眼眸中竟是無限風光。
“也許。”莊夜之並不怎麼答話,一隻手撐著臉笑吟吟的瞧著已有些醉意的齊影。
“的確呢,除了十幾年前找到的那位,其他人無不是失敗的結局,弄得我都對於這件事快沒有信心了。”
欲滅未滅的燭火將他們的影子映在牆壁上,肆意的搖晃著。在這房間的隔壁,躺著一個已失蹤好幾天的人。
她趴在地上,昏迷於黑暗中。
鮮豔的衣裙染上了塵埃以及乾了的血跡。
感覺像極了一朵枯萎的花。
這個房門被突地打開,忽來的光亮嚇得潛伏在黑暗中的赤蛇又縮進了瓦罐中。
“沒事呢,還活著。”齊影持著蠟燭對身旁的男子笑了笑,反手又將門關上:“我們回房間去吧。”
“恩。”莊夜之點頭,脖頸上的花縷在這搖晃的光芒中橡一個不能直視的深淵。
他接過齊影手中的燭火,順手緊緊的牽住了他。
齊影微的一愣,後又像釋然般對他露出傾城的微笑。
忽明忽暗的燭火,極其衰弱的在這個夜裡為他們指引著前方的路。
宛若就像他們的命運。
與此同時,在那個黑暗與血味溶為一起的房間裡,有一個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