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他好像確實不太行(1 / 2)

穿成炮灰皇子後 瓏韻 4257 字 8個月前

西州軍政分離,分屬不同係統。雲舒管理的是封地內的政務,百姓要是缺糧,倒是要雲舒負責,但西州軍缺糧卻跟他沒有關係。

西州軍是大雍朝廷的,西州軍的糧草自然也由朝廷出。畢竟如果是封地出糧草,那麼兩方牽扯不清,就達不到朝廷軍政分離的最初目的。

封地的王爺手中,絕對不允許有軍權。

蕭謹行現在糧草緊缺,朝廷的糧草再不發過來,西州軍就得餓肚子。當然了,他也可以強製要求西州百姓出糧草,但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那他就不是蕭謹行了。

至於雲舒手裡的糧食,還得顧著跟他來西州的那些百姓,其實也撐不了多久。

留給蕭謹行的選擇並不多。

當然,留給雲舒的選擇也並不算多。

雲舒腦中閃過原書中關於蕭謹行的幾段劇情。

“收複西州四個月後,西州軍糧草告急,但朝廷糧草卻遲遲沒有運到。年關過後,突勒卷土重來,西州軍在饑寒交迫之下,仍然打退突勒數次進攻。

然西州軍人馬俱疲,已無力徹底驅逐突勒來兵。

突勒在察覺到西州軍中缺糧後,改變策略,圍而不攻,逼降蕭謹行。

在這種境地下,蕭謹行仍率軍抵抗一月。一月後,西州城內再無一粟,餓死者不計其數。

蕭謹行於絕境中最後一次率軍出擊,然西州軍已是強弩之末,最終全軍無一人生還。”

雲舒垂下眼睫,這是原書中輕描淡寫的一筆。西州軍的覆滅,隻是為了拉開大雍內亂的序幕。

原書中,西州軍的糧草並不是沒有運出,而是半路被人給截了。截糧的,正是餓了半年之久的原州流民。

原州流民被各城驅逐,最後在一個名叫陳彥的帶領下,落草為寇。然而糧草被劫的消息,一直到西州軍覆滅才傳回京都。

承安帝震怒,下令徹查。

京都各勢力趁此機會四處落井下石排斥異己……

雲舒掃了一圈還在熱熱鬨鬨討論精鹽的眾人,隨後又重新看向抿著唇的蕭謹行。

此刻這些鮮活的人,與書中冷冰冰的幾個字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無一人生還,徹底判了他們的死期。

雲舒並不確定自己帶了這麼多原州流民來西州之後,朝廷的糧草還會不會被劫?如果沒有被劫,為何到了現在還沒有消息?

如果糧草再次被劫,西州軍是不是仍是書中的結局?

雲舒此舉表麵上是在算計蕭謹行,但其實也是在給西州軍指一條明路。糧草是行軍打仗重中之重,運糧路途這般遙遠,變故實在太多,全都指望朝廷,不如自己想辦法。

蕭謹行沉默片刻後,回看雲舒,問道:“殿下以為蕭某該當如何?”

雖然蕭謹行心裡已經下了決定,但還是想試探一下雲舒的想法。萬一自己前腳製了鹽,這個夏王後腳就給朝廷高密,反踩自己一腳可怎麼辦?

雲舒聽到蕭謹行這話,就知道對方已經有了決斷,現在要看自己表態。

於是他笑著說道:“西州距東海甚遠,不管是西州軍還是西州百姓,都苦鹽少久已。要是製得精鹽,可是利軍利民的大好事。”

雲舒既說了西州軍又說了西州百姓,表示兩方是一體的。

“本王提供了製鹽之法,若蕭將軍製得精鹽,可得分本王一份,讓本王也為西州百姓解解難。本王這也算是技術入股了。”

蕭謹行雖然是第一次聽說技術入股,對這個詞不甚明了,但雲舒的前一句他還是聽懂了。

如果他將石鹽礦上交給朝廷,那麼製鹽之法就算了。如果他要製鹽,那麼雲舒就要以製鹽之法分一杯羹,兩人徹底綁在一條船上。

有了雲舒的表態,蕭謹行也放心不少。

他雖然一直桀驁不馴,不守規矩,但如此無法無天還是第一次。他爹要是知道他將要乾的事,應該會萬分後悔把他丟到軍中來。

兩人第一次相視一笑,默認了接下來製鹽的事宜。

製鹽之事畢竟不能公開,於是此事全部交由蕭謹行負責,由西州軍熬製。

好在百姓們隻是看到西州軍帶回了一隻隻袋子,並不知道裡麵具體是什麼東西。

蕭謹行這邊多口大鍋齊上陣,很快就製出了第一批鹽。

而雲舒那邊,城外的井渠又多了幾條,磚窯日夜不停,燒出了更多的青磚,少年們的防護林更是栽種了一大片。

蕭謹行命人將裝滿鹽的厚實布袋子,放到馬背上,隨後去請呂長史。

“不知呂長史可否與本將一同去趟烏思?”

呂長史驚訝地看向蕭謹行,“為何?”

他是知道蕭謹行打算去烏思換鹽的,但是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想要讓自己同行。

蕭謹行想的很簡單,他們軍中這些人平日裡隻會舞刀弄槍,拿拳頭說話,根本不會談生意。

他們想要以鹽換糧,當然是想要給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呂長史雖然沒有做過生意,但是嘴皮子利索,談判肯定沒有問題。

呂長史心裡有點沒底,他一個讀書人還真的沒有做過買賣,但見蕭大將軍執意讓他同去,於是就打算去試一試。

然而他剛要答應,雲舒在一旁說了話。

“我可以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