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哥像變魔術一樣,走到餐廳區域後麵的位置推開了一扇門:“先過來看看吧,你的房間在這裡。”
阮眠鬆了一口氣,還好……還有隱藏的空間,房間和衛生間還是有牆的。
“這裡本來是影音室,不過路先生太忙了,總共也沒看過幾回。”吳哥說,“前段時間聽說你要來,路先生專門叫人重新布置了這裡。不過牆體動起來是大工程,隔音牆也就沒有拆。你看看,還滿意嗎?有哪裡不合適都可以說。”
這房間幾乎有他過去的房間兩個那麼大。
家具看得出都是新的,儘量和房子風格在做統一,還特彆打開了同樣很寬大的窗戶,完全看不出來是準備客人住的,簡直可以說是奢侈得很用心。
書桌上還放著全新的電腦和相機、鏡頭等物,似乎都在等待他的臨幸。
阮眠更不好意思了:“很、很好了。謝謝。”
吳哥又交待了幾句,然後告訴他電梯密碼等,最後說:“路先生今晚應該不會回來了。家政阿姨剛才把晚餐已經準備好了,您用晚餐後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來接您。”
“謝謝。”阮眠隻好再次道謝。
吳哥走後,這麼大的房子裡就剩下阮眠一個人,因為沒有牆,所有的位置都可以一眼看透,倒也不覺得害怕。
一切都收拾好後,阮眠有點無聊,他沿著樓梯上了二樓,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是路嶼森的個人空間。
二樓的色調相比樓下更為沉靜一下,家紡也都偏厚重遮光,地板中央放著一架尺寸驚人的大床,灰色的床品淩亂不堪。
看得出來這裡個人生活痕跡很重,不至於像樓下那麼一塵不染,應該是主人領地意識很強,不願意讓家政上樓收拾的緣故。阮眠想到這一點,下意識就想下樓,卻被床頭那副巨大的水彩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那畫上是路嶼森的個人肖像。
不過,那還是阮眠模糊印象當中的少年路嶼森。
整幅畫呈冷色調,畫上的路嶼森大概是十五六歲的模樣,眼神清澈乾淨,表情不悲不喜,肩上停留著一隻正欲展翅的灰色飛鳥。
真好看。
阮眠由衷讚歎。
本以為這種自戀的肖像畫掛在床頭,多半是路嶼森的自畫像,阮眠順著往右下角看去。
落款卻是:Faye——路嶼森的母親簡菲。
簡菲,浪漫主義畫家,死於精神失常跳樓自殺。
曾經轟動一時。
阮眠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他下了樓,後悔自己不該冒失闖入彆人的私人空間。
不過他沒來得及多想,微信就瘋狂的響了起來,是唯一的好友林夢曉打來的視頻通話。
“綿綿!”林夢曉要瘋了,“臥槽,臥槽,你都到了路嶼森家裡了!!他在不在你旁邊!求看求看!”
阮眠無奈:“不在。”
“什麼!居然不在!!”林夢曉是路嶼森的頭號迷妹,曾經通宵排隊買過他的簽名版攝影集。
“嗯。”阮眠點頭。
“那你哥呢?”林夢曉依舊興奮,“阮春呢!!快點,我要看我們家第二大男神!”
嗯,此人還是路嶼森和阮春的頭號CP粉,這可不是□□,阮春是因為路嶼森拍攝的一張照片無意間出道的,官方蓋印的CP,日常被業內拿來開玩笑。
“也不在……”阮眠說,“我哥,很、很忙,在拍戲。”
林夢曉不滿的嘟嘴,失望極了。她不死心的要求阮眠拿著手機滿屋走,視-奸了一遍男神的居所——當然,阮眠沒有上二樓——才罷休。
最後林夢曉蓋棺定論:“路嶼森和你哥絕逼是一對。不然這麼好的房子能讓你進去隨便造嗎,肯定是為了討好你這個小舅子。”
阮眠:“不是吧。我、我哥是,直男。”
林夢曉無語:“這世界上根本沒有絕對的直男!放心啦,我不會說出去的,就是可惜這顆糖我隻能一個人磕了,嗚嗚嗚。”
阮眠掛了視頻,不免也有點疑惑了。
難道哥哥真的和路嶼森是一對嗎?
所以路嶼森才會接過他這種包袱嗎?
不對吧,他明明知道哥哥談過女朋友,分手之後糾纏不休,弄得哥哥的經紀人一個頭兩個大。
阮眠想不通。
分彆給爺爺和哥哥報過平安後,阮眠有些餓了,他先揭開了餐桌上的餐盤蓋,一揭開就嚇了一跳,這……大概四個人才吃得完。
隻見桌上放有清蒸魚、紅燒肉、麻辣雞翅、涼拌菜等,各種口味都有一點,甚至還有湯和蔬菜沙拉。
他用盤子撿了一些出來吃,大部分菜品都保持原狀不動,這樣放進冰箱後第二天還可以吃,不至於太浪費。
阮眠獨自坐在偌大的餐桌旁。
窗外那棵梧桐樹最繁茂的枝葉恰巧就在窗前。
夜已見黑,一眼望去再沒有其它高樓阻礙視線,從樹枝的縫隙裡,阮眠看見了穿過這城市中心的寬闊河流,和萬家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