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嶼森喝完水又倒下去,人比沙發長了一截,和在辦公室一樣委屈。
阮眠主動說:“你去,睡、睡我的床。我來睡沙、沙發。”
“你不介意我睡你的床?”路嶼森坐起來,睡眼惺忪。聽到床字,他就想躺。
喝完酒之後,久違的睡意正在追逐他。
“嗯。”阮眠進屋去抱被子。
路嶼森跟著他進去,揉揉他腦袋:“床這麼大我們一起睡,擠一擠。”
阮眠一下子就僵住,一起睡?
太赤雞了吧!
路嶼森已經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撲了上去,一米八寬的床他一個人占了一多半,嘴裡嘟囔著:“還好都是男人,就是方便……”
阮眠欲哭無淚,就是因為都是男人才不方便的好不好!
路嶼森這麼一說,他還找什麼借口去客廳睡啊!
最終他們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阮眠知道路嶼森還沒睡著,可能是認床還是彆的什麼緣故,他不太清楚。但即使對方閉著眼睛,他還是一動也不敢動,身體僵硬得像一塊鐵板。十三四歲上麵他知道了自己的性向,連哥哥回來也刻意不會同床了。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和一個成熟男人睡同一張床呢。
他故意隔路嶼森很遠 ,約有半臂的距離,可是床就這麼大,再怎麼遠也能清楚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黑暗中他看到路嶼森埋在雪白枕頭裡的側臉,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太過安靜的緣故,阮眠聽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大聲,有點亂亂的,越看那張輪廓分明的側臉,就越亂。
他這是怎麼了?!
路嶼森開口:“睡不著?”
那聲音低沉沙啞,尾音上揚,明明是個反問句,愣是被阮眠聽成了陳述句,還是十分親昵的那種口氣。
他趕緊彈起來坐好:“我、我幫你,開、催、催眠APP。”
路嶼森低笑一聲,意味不明:“睡吧。”
其實他在想,不如你現場來一段好了,上次你在APP裡哼的那首就不錯。
阮眠隻好又僵硬的躺了回去。
滿腦子回蕩著路嶼森哥哥那聲短促的低笑,整個人都不好了,暈乎乎的,像坐在雲端。
片刻後,室內恢複了安靜。
路嶼森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
阮眠卻覺得自己應該被催眠一下了!他輕輕的摸到手機準備打開“D·I·Sleep”找幾個歌單聽一聽,發現下午RIF發的微信好幾條他都沒回複,懊惱的拍了拍腦袋。
RIF:路嶼森的攝影集現在市麵上沒有了,希望有機會能看一看。你最喜歡他拍攝的哪張照片?
RIF:還在嗎?
這是阮眠一時興起給人家安利了路嶼森的攝影集《星球上的你》,暫時沒得到回複就給忘記了。他拉著人家問東問西大半天,結果用完就扔,真的很不地道。
他趕緊回複:在在在!【痛哭流涕.jpg】對不起對不起今天下午遇到了變態搶劫!死裡逃生!嗚嗚嗚嚇死寶寶了!
與此同時,客廳裡路嶼森的手機傳來短促的信息提醒聲。
阮眠沒在意,繼續發:我和歹徒展開了殊死搏鬥,最終我方大魔王的寶物還是被搶走了!【氣成河豚.jpg】【我再也不是一朵嬌花了.jpg】
客廳的手機又響了一下。
阮眠狂發好幾條。
sleeper:路嶼森所有的照片都喜歡,都好好看!!!牆裂推薦他的所有的作品!
sleeper:忘了跟你說路嶼森本人比你在百科上看的也好看一百倍!【口水】【口水】【口水】
sleeper:我已經成了路嶼森的腦殘顏粉【色情】
客廳的手機再次非常及時的響起。
連響三聲,每次都是在阮眠發送消息之後。
阮眠再遲鈍,也覺得有點太巧了。
他看了看旁邊睡著的路嶼森,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這是怎麼回事?
他爬起來往客廳走去。
路嶼森的手機在實木邊櫃上發著藍光,提示著有消息。
阮眠一步一步走進,屏住呼吸,那手機卻像幽靈一樣,再次連響了好幾聲。
他湊過去一看,原來是來自於阮春的消息正在不停的刷屏。
路嶼森給阮春備注的名字是春。
因為阮春不喜歡人家這麼喊他,路嶼森就有次在微博上開玩笑,還故意斷句斷的很奇怪,說不叫-春、春叫什麼,你就叫-春、春啊。
阮春隻要一看就會炸。
春:路嶼森你對我弟弟做了什麼他要搬出去住?還問我借一百三十萬?!
春:說好的我的弟弟就是你的弟弟呢?說好的兄弟呢?
春:你竟敢讓他不開心!!
春:好了,我弟弟搬去的那日就是你明年的忌日。
阮眠鬆了一口氣,他剛才竟然差點以為路嶼森就是RIF,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