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得好!今日他不死,來日我便是舍了這條性命,也要取他狗命……”
那幾個丫鬟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
溫尋從旁邊的小道走出來,神色難辨。
然這件事情,他到底未到溫月聲麵前發作。
翌日,因溫月聲過幾日要入宮。
溫尋上朝前,讓管家去問她可有何需要之物。
待他下朝回來,就看管家拿著一張洋洋灑灑數千字的紙,走了進來。
溫尋:?
他接過來一看,發現溫月聲是真一點不客氣。
吃穿住行,她是樣樣都要。
甚至還要在院子裡挖個池塘。
他頭疼地問:“挖池塘做什麼?”
管家:“郡主說這個叫許願池,放王八的。”
溫尋:……
她這是要在府中建個寺廟是吧?
溫尋還未開口,溫玉若那邊也送來了及笄禮的清單。
及笄禮這般重要的事在前,溫尋也就沒再管溫月聲了,都未細細看過那張紙,便點頭應了下來。
這就導致溫月聲的所住的偏院,難得熱鬨了幾日。
隻是再熱鬨,也比不過溫玉若那邊。
臨近生辰,各色禮物流水似的送進了溫玉若的院子中。
溫月聲這小院位置偏院,可即便隔得這麼遠,也能聽到那邊的驚呼聲。
“這幾日來送禮的,皆是宮裡的人,不僅皇上和皇後娘娘賜下了賞賜,就連晏貴妃和幾位王爺都差人送了禮。”
“那院子裡都快堆不下了,說是另開了間廂房存放。”
“這等殊榮,滿京城裡也就二小姐一人能有了。”
“不光如此,及笄禮的賓客也很是了得呢,聽說……”
“咳!”穀雨端著一盤核桃,路過那幾個多嘴的小丫鬟時,輕咳了一聲。
那天的事之後,按府裡的處事之法,她原本也不該被留下。
可不知管事的是忘了還是如何,並未提及此事。
穀雨忐忑了幾日後,心中逐漸安定了下來,就越發感激溫月聲了,自然聽不得這些個話。
將核桃放在了圓桌上,穀雨小心地看了眼溫月聲的方向。
記得兩年前,溫月聲及笄的時候,府中靜悄悄的。
莫說那些禮物了,就是連個尋常的及笄宴都沒有。
郡主還因與二小姐爭執,而被罰跪了祠堂,整夜都沒回院中。
第二天回來便病了,病了好些時日,等到病好了,生辰早已過去,就更沒人在意她及笄的事了。
穀雨以前隻覺得怪怪的,如今有了對比才明白郡主那般鬨、作是為何了。
若她家裡也有個姊妹,父母親人眼裡都隻看得見妹妹,而完全忽視,甚至是憎惡她的話,隻怕她也會難以接受。
穀雨想安慰溫月聲,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偏外麵的熱鬨聲越來越大,至午後,及笄禮的賓客皆到了之後更盛。
整個公主府,唯有這個小偏院格格不入,與滿府的熱鬨隔開了來。
而同穀雨所設想的落寞難受不同,溫月聲沐浴之後,在新收拾出來的書房內,點了檀香。
洗淨素手,又用綾帕擦乾。
趙嬤嬤在一旁摸不清狀況,見她沐浴焚香,還以為她要去前院和溫玉若一爭高低。
畢竟尋常這種場合,溫月聲是決計不可能讓溫玉若一個人大出風頭的。
她這邊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溫月聲一聲令下,衝出去砸場子。
哪知溫月聲慢條斯理地擦淨手後,竟然坐了下來。
然後……
當著所有人的麵,從桌案底下,取出來了一個木魚。
趙嬤嬤:?
“咚咚咚!”溫月聲慢悠悠地敲起了木魚,木魚聲響,好像都敲在了她的腦門上。
覺得奇怪的不隻是趙嬤嬤一人,前院的人久等不見溫月聲,都覺得格外詫異。
其實今日這及笄禮會這般熱鬨,一部分也是因為溫月聲。
太多人好奇能令太後病愈的佛經究竟是什麼模樣了,才打算今日來探一探底。
可這及笄禮都快要結束了,溫月聲還是不出現。
當下便有人坐不住,開口問了溫尋。
溫尋也覺得溫月聲今日安靜得過分,但她不出現也未必是壞事,她出現了總是要與溫玉若相爭。
而今日的主角,本就該是溫玉若。
但他也清楚今日不少人是因好奇佛經而來,所以還是讓管家去請了溫月聲,順帶讓她抄寫一份佛經,一並帶過來。
管家很快回來,可帶回來的卻不是溫月聲,而是穀雨。
溫尋看見穀雨,皺下了眉頭:“怎麼是你?郡主呢?”
穀雨對著他輕福了一禮,然後脆生生地道:“回老爺的話,郡主說,老爺如果要許願的話,可以直接去許願池,那裡有王八。”
“許願的事情不歸她管。”
“郡主有事在忙,就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