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撥了撥爐中漸化的花瓣,道:“是了,可是位太妃呢,如今住在安陽公主府裡頭,倒也自在。”
門外有人輕喚,是我的貼身侍婢綰星喚吃飯了,我執了莫愁的手出去了。
娘托著一個鎏金含春骨瓷碗為爹盛飯,絳紫色的平金牡丹剝絲水綢襖的寬袖下隱隱有金釧上的寶石反射的點點光澤,更顯得與眾不同。
她抬了抬眼,道:“快來坐下,今兒有幾位老爺家來,你爹留他們吃飯,你們可彆瞎跑,丟了蘇府的臉。外頭若有什麼動靜,定是老爺們吃酒劃拳了,再不然就是戲子唱戲呢,你們可不許出去瞧熱鬨,怪沒臉的。”
我們應了,揀了尋常位子坐下,動筷。
飯至一半,娘身邊的晶瑩捧了一個紫檀木的大捧盒,道:“這是外頭吃酒的何老爺的夫人聽聞咱家大小姐正要行及笄禮,差人來賀的。”說罷揭開蓋來,盒中隻一枚翠玉,用細金圈穿著。那玉通體翠綠,盈盈無一絲雜質,有鴿卵般大小。
娘瞧了一眼,淡淡道:“這麼貴重的禮,那何夫人定是看上了莫愁,想攀親罷,”頓一頓複道,“替我謝謝何夫人,把去年惠全太妃賞的那串瑪瑙環珠的手鏈包起來給何夫人罷。”晶瑩道了聲“是”下去了。
娘勾起一抹冷笑,道:“她兒子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跟蘇家攀親,不自量力。”
我與莫愁飛快地對視了一下,埋下了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