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我、姥爺?(2 / 2)

趙小銘還是不信:“那你說,我媽叫什麼名字?”

“相思梧桐。”提及女兒,月鎏金那副亦正亦邪的美豔麵孔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股充斥著母性的溫柔慈愛,“那小丫頭叫月相桐,還是我給起的名字呢。”

趙小銘的呼吸猛然一頓,不隻是因為月鎏金那副充滿了母愛的神色,還因為她對他媽的稱呼“小丫頭”。

他從來沒聽過有人喊他媽“小丫頭”。

從他有記憶開始,他媽就是他媽,是長輩,是大人,和“小丫頭”這種充斥著孩子氣的形象是毫不搭邊的。

但是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把她當成小孩子,喊她小丫頭。

趙小銘突然就想到了之前不知道在哪看到過的一句文案:隻要媽還在,我就永遠是小孩子。

趙小銘沉默了一會兒,又進一步地向麵前這個自稱是他親姥姥的人確認:“那你再說說,我媽有什麼個人特點?”

月鎏金相當驕傲:“長得漂亮,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小女孩。”

趙小銘卻說:“除了這個。”

月鎏金眉頭一擰:“憑什麼除了這個?你知道生個漂亮的孩子有多不容易麼?”

趙小銘也有自己的理由:“長得好看的人多了,我哪知道你說的是不是我媽?”

月鎏金自己一想,感覺有些道理,於是就又回答了一條:“她的右手手腕上有一顆黑痣,左耳的耳垂上有一顆紅痣,哦,對了,她喜歡吃甜食,還特彆喜歡金燦燦的東西。”

我艸,還真對上了?

趙小銘頓時就有些汗流浹背了:“你、你你到底從哪冒出來的呀!”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月鎏金長長地歎了口氣,終於鬆開了趙小銘的耳朵,微微垂下了眼眸,語氣低沉感慨,“我當年和人打鬥的時候,體力不支,一不留神被那人封印在了定魂玉中,就是你原先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塊玉佩。”

趙小銘揉著紅到發腫的耳朵,半信半疑:“既然你都被封印到玉佩裡了,還封了一千年,又怎麼能知道我是你外孫呢?”

月鎏金:“因為那玉佩是你貼身佩戴著的呀,它能將你的氣息傳遞給我。”

“行吧……”反正他也無法驗證真假,隻好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然後又問:“那封印你的那個人呢?”

月鎏金語調淡淡:“讓我給殺了。”

趙小銘再度震驚了起來:“那他是怎麼封印的你?”

月鎏金恨得牙癢癢:“我那一刀砍歪了,他死得不乾脆,竟然在臨死前一刻對我使用了封印之術。”

趙小銘本來還想驚歎一句“這人還挺牛逼的,都快死了還能把你給封了”,但轉念一想吧,這個自稱他姥姥的女人本身就挺牛逼的,能當她對手的人自然不會弱到哪裡去。勢均力敵才能對等一戰。

“那後來呢?”趙小銘又追問。

月鎏金:“後來我就被封印在玉裡麵了,直到你替我打開了封印。”

趙小銘詫異一愣:“我怎麼就替你打開了封印?我乾什麼了我?”

“你的鼻血。”月鎏金解釋道,“起先我也不知道這封印是怎麼打開的,無論在結界中怎麼嘗試,都無法破除封印,直到剛才,你的鼻血滴了上去,我體內一直被壓製著的靈力像是得到了感召,傾數活絡了起來,這才得以破封而出。所以我猜測,這封印怕是隻能從外破而不能從內破,並且破除它的首要條件之一就是被封之人的後人之血。這也就說明了、”

趙小銘:“什麼?”

月鎏金親昵地捏住了趙小銘的臉蛋兒:“小乖乖你就是我的親外孫呀!”說完,收起了靈氣鞭,另外一隻手也捏了上去,愛不釋手地掐著小乖孫兒的臉,“你這小家夥,姥姥越看越喜歡,對了,乖乖你叫什麼來著?”

趙小銘:“……”

小乖乖、小乖乖地喊了半天,結果還不知道他叫啥?

他無語地回答:“趙小銘。”

“哦。”月鎏金思考著問,“你爹姓趙呀?”

趙小銘:“啊,怎麼啦?”

月鎏金:“沒怎麼。那你今年多大啦?”

趙小銘如實告知:“馬上十八。”

“誒呦,還小呢。”月鎏金再度愛不釋手地揉捏起來了小外孫的臉,“怪不得這麼可愛~”

趙小銘:“?”

可愛?

人家明明是猛男!

但是趙小銘現在已經沒有那份精力去反駁那麼多了,因為今晚發生的離譜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他需要時間去逐一消化,隨即言歸正傳:“對了,那頭突然出現的窮奇是怎麼回事?”

月鎏金:“它是刻在玉佩上的封印獸,守護封印用的,封印一旦被打破它就會出來,天涯海角地追殺逃出封印的人。”

趙小銘:“所以你就把它一斧頭砍死了?”

月鎏金:“那不然呢?我又不喜歡它,它長得也不可愛,還那麼凶,留著作甚?不如宰了,永絕後患。”

趙小銘:“……”可以看出來,他這個便宜姥姥,行事作風真的很雷厲風行、簡單粗暴。

“那之前就沒有人知道打破封印的辦法麼?你就這麼被封了一千年?”

月鎏金想了想,說:“封印我的也是位厲害的高人,我估計那塊玉佩從外觀上來看就僅僅隻是一枚普通玉佩,哪怕是諦翎本尊拿靈力測也測不出內裡的玄機。”

趙小銘不認識諦翎也不知道諦翎是誰,更不想多問,隻問自己關心地問題:“那你當初乾嘛要和那個人打架?弄得兩敗俱傷的。”

月鎏金淡然一笑,語氣稀疏平常:“我不知曉如今的世道如何,反正在我所熟知的那個時代,弱肉強食是常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若不死,死的就是我,還有可能連累到我的女兒,所以他必須死。”

趙小銘突然義憤填膺了起來:“那你男人呢?不保護你們母女倆麼?算什麼男人!”

月鎏金歎了口氣,抬起芊芊玉手擦了擦眼角壓根兒不存在的眼淚:“死了,我已經守寡很多年了。”隨即,又撩了一下衣袖,以作證明,“你瞧,我身披白衣就是為了給他披麻戴孝。”

趙小銘忽然就自責了起來:我真該死啊!

哪知,月鎏金緊接著又說了句:“但是、”

“這還能有但是?”趙小銘懵逼地瞪大了眼睛。

月鎏金點點頭:“他現在可能又活了!”

趙小銘:“……”艸???

月鎏金:“我一從玉佩裡麵出來就感知到了你姥爺的存在!”

我、姥爺?

趙小銘不習慣地摸了摸脖子:“不是,等等,你先彆說什麼姥姥姥爺的,我得緩緩……還、還有啊,既然你都感知到你男人的存在了,還披什麼麻戴什麼孝啊?”

月鎏金眨巴眨巴眼睛:“我怕我感知錯了嘛,萬一他沒活,我這身白衣不就用得上了麼?這叫未雨綢繆。”

趙小銘:“……”

真他媽牛逼啊,他活了十八年了,頭一回聽說還能提前準備著披麻戴孝的。

有如此“心思縝密”的老婆在,他那個便宜姥爺就算是真死了,好像也不虧。